隔离在云都城墙之外,却亦是脱不开京城消息的五里城,各家茶楼里每日都是热闹非常。温千山终究还是不如自己所说的洒脱,总也忍不住带着安子去茶楼里听听坊间之说。
坊间之说,往往来得又快又可信,比那些个所谓的高官大户嘴里说出来的,不知真实了多少。
离了京城,何氏的身子也有了起色,但药照常熬着,一直也没下过。
五里城里一派平和生活,温宅里的日子便也这样过了。
当然,除却本就存在于温家内里的妻妾矛盾。每每在饭桌上阴阳怪气、唇齿相较的大多为邵氏,偶尔何氏、古氏搭上几句之后,便是冷战,袁氏也一如从前,看着乳娘喂温清浅吃饭全程不语。
不过,这样的火并没有烧到温清玉头上。反倒是温清姿,偶尔说着说着,言语之间便透露出了对京城生活的向往,弄得温千山脸色不好。
自温千山举家来了五里城,便很少面客了。
只今日,温宅里来了客,从太子府来的客。
温清浅在前院里玩着。
乳娘跟茹姑姑在前院里拾掇着刚发的青梅,自打没了客人来访,温家里大多没有了什么大的忌讳,反倒安适自在了许多,便是这会儿在前院里晒青梅,都不妨会害了温家女眷的名声。
温清浅娇小灵活的身子抓着个风筝的线头,望着秋风里扬起高飞的风筝跑着,笑得欢快。
常日里玩闹,乳娘也渐渐放了心。
“七小姐,小心些,不要摔着了……”乳娘还是忍不住照应着。
岂知话音还未落,乳娘便惊了一惊,温清浅的身子一轻,绊了院中凸起的一块小石子,感觉自己身子向后扑倒,稚嫩的小脸立马揪得煞白,被吓得闭起了眼,手里的线头下意识从手中逃出。
接应不及,乳娘急忙丢了手上的青梅。
只觉身后一道温暖的力道,温清浅稚嫩的身子被轻轻扶稳。
乳娘松了口气,连忙上前去接过了温清浅:“七小姐,可伤着了?”
温清浅听到乳娘的声音,这才怯生生地慢慢将眼睛眯开了一道缝,见着自个儿还好好的,终是睁了眼,眼神又灵动了起。
乳娘这才宽了心,躬身来谢:“多谢这位公子。”
“不必。”只听一声温润之言,若一缕清风拂柳,悦耳好听得紧。男子嘴角弯了一丝好看的弧度,将手掌中的风筝线递到了温清浅眼前,“下次可要小心些,若是摔了哪里,可就有得哭了。”
温清浅抬起小小的脸,眨巴了一双单纯忽闪的眼睛,眼前的男子一袭白衣,痴痴道:“哥哥是乳娘给浅浅讲的故事里的白衣仙人么?”
顾子引一怔。
“乳娘总是跟浅浅说,若是浅浅乖乖的,便会见着传说里的仙人的。”温清浅稚嫩着声音。
“将七小姐抱回去,这位公子是来与老爷相见的客人。”杨管家瞧着这情景,接过顾子引手中的风筝线,连忙便对乳娘道。
乳娘连忙抱起了温清浅,接过杨管家递过来的风筝线,未免杨管家向老爷说她失分寸,连忙躲避到了方才拾掇青梅的原处。
顾子引的背影直往温宅的书房里去。
温清玉在何氏的院子里头陪着何氏坐着聊天,胧月在一边熬着药:“大夫说了,娘的身子一旦有了起色,这些药的剂量便可以逐日减些了。”
“病去如抽丝,娘看得开的。”何绰君笑得寡淡,“这几日袁氏总嘱咐浅儿往我这里来陪我逗笑,那丫头,脑子里多是些稀奇古怪的东西。”
温清玉有时来何氏的院子,温清浅的笑声嗤嗤的,着实可以让心情大好:“袁姨娘虽就府中不大说话,却是个有心人。”
“从前倒也没注意过袁氏怎么出声,许是从前在襄侯府谨慎过了,话少了些。”何绰君道。
在温家人眼里,袁氏确实存在感少了些。
平素里话不多,真能论起的,估计就是为温千山生养了小女儿,旁的,确实不大让人注意。
袁氏终究不是古氏,有邵氏压着,古氏可以心机深沉隐忍着,袁氏只得避过锋芒不做计较。
有温清浅来给何氏逗闷子,何氏笑意都多了些。
“你十岁便迁去了白露阁,之后娘也顾念不上你。自你被赐婚娘一直悔着,幸好……”何氏说到此处,顿时没了下文。
幸好,她逃了婚?幸好,她没有真的失踪……
至此,温清玉道出了她心中一个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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