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落罪的紧要关头,除了阮贵人不曾表态,旁的人可都是插了话落井下石的。
几人对视一番,不知道安妃这句话又要带出的下一句是什么来。
安妃凤目微抬:“本宫代理后宫,石秋瑾之事实在已经可以算得上是大逆不道了,本宫剃了她的位分,撤了她的玉牒,亏得是她已经畏罪。宫里面人心项背,但凡再有这样的事情,本宫依旧不会轻饶了。”
石婕妤闺名石秋瑾。没了位分,能被称的最好的称呼便该是石氏了。
说到此处,众人都是起身异口同声:“谨遵安妃娘娘教诲。”
“都坐着吧,今儿个若非不下雨这会儿都该在游园了。”安妃扫了扫宽厚的长袖。毓秀宫外凉雨阵阵,毓秀宫中却温暖如春,半炉子的炭火生得满屋子都是暖洋洋的。
众人复又坐回原处。
“这几日都不曾小聚,本宫也是很少出毓秀宫,早几日便听说文嫔晋了位分,倒也不曾遣飞燕前去祝贺了。”安妃道。
忽听安妃提到自己,温清玉立起身子,方道:“安妃娘娘诸事繁琐,嫔妾小事又岂敢烦扰娘娘?”
“晋了什么位分呢?”安妃恍若无意识地问着身边的飞燕。
旁边的飞燕随即道:“回娘娘,文嫔娘娘现在已是韶华宫文婕妤文娘娘了。”
“婕妤?”安妃竟是挑起了眉,嘴角也露了一丝似笑非笑的神情,“倒是跟石秋瑾最后的位分撞上了。”
温衔本是坐在安妃的身旁,不动声色听着众人来去的对话。忽然听到安妃这样的口气,温衔眸色深了些,却连头都没抬,只嘴角处微微动了动。
温清玉:“石氏已被安妃娘娘撤了玉牒,最后已是没了位分了,安妃娘娘处事明断,想来同君上一般都是循例赏责,循例而有此等巧合也是合乎情理的。”
“文婕妤说得也是合乎情理。”听了温清玉的话,安妃凤目一瞟,不置可否,“可也要以石氏的例子警醒着,都是倚靠着君上的,谁若是图了不该图的步上了石氏的后尘那便不要说本宫不曾提醒过了。”
……
石秋瑾无非成了朝堂在后宫缩影下的牺牲品。
温清玉觑了眼安妃。
从她第一日入宫见到安妃的时候,安妃对她的眼神就是这样冷凝的。朝堂之上左相与右相的党争风头尚在,文家与安家的关系根本就是处在对立面。
朝堂后宫往往都是牵连甚深,不可单独算计。
楚桓之所以将代执后宫的权利交予安妃,一则因着她右相之女的身份,二则楚桓也是知道安妃对他的心。可他偏偏宠着左相府送进来的陈绾绾,毫不遮掩他待陈绾绾的宠爱。
后宫中这样的平衡在陈绾绾幽禁后倾斜向了安家,于是右相府又想同时打破朝堂上这样的平衡,才有了石秋瑾的事情。
石秋瑾性子在蜀宫里算是直的了。石秋瑾没了,这会儿坐在毓秀宫里的都是九曲心肠,轻易说话不显山露水,偶尔说出几句话都是话中有话的。
此时再想在毓秀宫外与林淑仪的对话,这才又疏通了些脉络。
林淑仪言语动作间忽然之间对她的无故亲近反倒叫人生疑。
林淑仪一直都是向着安妃的。
温清玉心中略动,以林淑仪近身安妃多时,又是个口头言语谨慎的人。她怎会不知以安妃的身份与性子,根本不会与背景为左相府的人拉拢起来。
从一开始便已经分明,文家与安家在后宫的两道势力根本就是无法融合成一道的。而林淑仪的所为……
她是想进攻退守、张弛有度!
思及至此,温清玉看着林淑仪的眼神越发深了些。
朝堂上的局势,似乎不止她温清玉一人看得清晰。
真是个能伸能屈、懂得审时度势的人。有时候,看似不起眼的人那心思才是真的深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豌豆豆 君的地雷。
内个,昨天我犯了个二,
觉醒的时候赶紧去翻了昨天的作者有话说。
我以为昨天是周五,今天是周六了。
然后祝大家周末快乐。
——好吧,今天才是周五,明天才是周六。
(基友说这是欠拍醒的节奏)
真心为自己雷了一把,人品遭堵,无能为力。
咳咳咳咳,无视昨天的有话说。
现在是周五,祝大家周末快乐。
忽然觉得不好意思了,我还是躲闪了吧。
墙角窝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