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处宫殿华美极致,占地极光,比安妃的住处毓秀宫都不知华丽了多少。
宫墙一处,都是从那宫殿透出的光亮。
温清玉眸色略动,不禁回头看了眼薛华胜,心中虽是有了计较,但依旧问道:“那里……是君王殿?君上的住处?”
“那儿原是君上的处政之所。”薛华胜道。
蜀宫之中,能极致富丽堂皇、夜如昼亮、华丽越胜过安妃的毓秀宫的便也只有一个可能。况且这样张扬的宫殿,倒还也契合了它主人那张扬的性子。
虽是不意外这个答案,可温清玉也是心中思量了一番。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宁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难再得!”
就在这时,云中忽就被一束歌声穿破。
是一把女子声。
本是最纯粹清亮的娓娓之音,化作不知何处歌出一曲的歌喉,将一抹只因天上有的天籁隔着几道宫闱之强,直直闯入了温清玉耳中。
那道婉转如黄莺的歌声如行云流水,贯着夜色雨水凉、秋来风叶转,越过宫墙。
一首《佳人曲》唱得委婉缠绵,情意深长,曲调抑扬间满是悱恻的佳人艳羡。尤以歌出《佳人曲》曲调的那双歌喉,最该是惊艳。
“娘娘,声音是从那边传过来的。”薛华胜屏了耳朵,终是辨出了声音的来源。
循着声音的来源一路沿着宫墙走着。
拐过两道弯后,温清玉止了步。
一处月色黯淡下,温清玉与薛华胜看到,就在她们驻足不远处桂树灌木间林立的长廊上。
这个长廊,只与君王殿的守卫范围,有一墙之隔。
一个女子穿着一身明艳艳的如霞红衣。只有几星微弱的光亮处,那抹红衣出奇地美,女子就在宫墙一角下的宫灯亮色下,光亮照在女子璨若星华的红衣上。
女子口中吟唱着歌喉清越、婉转轻扬的《佳人曲》,而又身段纤细灵巧地拨动着红衣的广袖,舞着风拂过一般轻盈的身姿,腰肢熟稔摆弄,手腕处还系着红色的细带,舞动间随风而动。为女子本就出挑的舞姿平添上了几分妩媚。
尤以再落眼到女子发髻挽出的曲质灵巧的灵蛇髻,女子更是妖娆。
配以舞动间脚下踏出的声响,温清玉一时间也无法移开目光,夜色下当真有灵狐一般的女子存在?红衣璨美,舞姿妖娆,如何不是妖媚的狐呢?
待借光亮看清了舞动中的女子,温清玉不觉眉头微蹙。
“娘娘,那个究竟是陈贵嫔还是陈小仪?”薛华胜忽就在温清玉耳边压低了声音道。
薛华胜此时的声音也有些怔忪的,仿若亦以被这红衣媚色着了眼。
“有得一口好歌喉,跳得一曲出挑舞,有需要做赌此时争宠且有这个手段的该是谁呢?”温清玉看着月下疏影下灯火映照红衣下的女子,道。
这个女子,整个宫中,也唯有陈绾绾一人而已。
媚如青狐之魅,娆若灵蛇之妖。
那一日……温清玉在畅莺宫中说的话果真被陈绾绾听了进去?
她陈家姐妹一同身在蜀宫,既是陈绾绾对陈萋萋的责任,但亦则也是陈绾绾的一项资本了。
方才在畅莺宫外瞧见的人影,虽是穿着陈小仪的衣裳匆匆而过,但是真正走出畅莺宫的确是陈绾绾。平儿的惊慌失措也只怕暴露了陈绾绾已经离开畅莺宫的事实。既然陈绾绾出来了,在畅莺宫中发出声响的就是陈萋萋了,她躲在里头听到外头的动静心虚了。
她二人容貌本就有六七成相仿,似这样的雨夜朦胧,月色疏斜,陈绾绾换上陈萋萋的衣裳,未必不可以逃出那些守着畅莺宫的守卫。
现在这个一身红衣、纤腰魅舞的陈绾绾,已经说明了一切。
本该在畅莺宫中幽禁的陈绾绾,真就出现在了畅莺宫外,还以如此令人惊艳的方式出现。
不是说她受了凉病了?平儿也不是说她已经服了药睡下了?竟也都成了她要争宠的铺垫。
阖宫中的宫人都知道,畅莺宫的陈贵嫔姿容绰娆,尤以歌舞甚是出挑,得楚桓宠爱的缘故也多出于此。陈贵嫔的幽禁,安妃处也是下了功夫,天下又有几个男子不爱色艺双绝的妖娆女子?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 此竹已笑成傻逼,点蜡烛 亲的地雷。
最近在追剧《我们结婚吧》,
看到果然跟桃子求婚那里好感动。
你们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