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哼,扶桑神魔口中的传言果然不假,那男人十分中意阿姻。”
女子笑得狡黠,故意扬了声音,“区区一个北海魔君又算得了什么?清命仙人曾在我寿辰时送来五对灵悠仙鹤,现在还养在我浮台宫后院之中;风神以风为媒,每月送来一封情书一块美玉与我,从未间断,依照现在那些情书的数量,恐怕足以糊满你寝宫的几堵墙;还有那德天真君,飞絮大将,离然君送来的东西也不少……怎么,东商君忽而说起这个,可是觉得面对他们,有些棘手?”
“不是。”他压了压声音打断,眸中光泽比她更甚,温柔道,“我只是觉得,阿姻肯接受我,真是太好了……”
她脸泛红,低着头刚想说些什么答谢话,又听得殷肆透着笑意的声音:
“……我只用了一百筐青梅。”
寡廉鲜耻。她嗔怪着瞪了他一眼。
再走小半日,越往深去,沙海中近乎于反常的凉气竟是越来越重,服了冰若寒花瓣的两人不自觉间竟觉得有些冷,殷肆几番想要询问,可看在她尚且镇静,便将到口边的话全数吞了回去。
“不必担心,这至寒至润之物的功效也就十二个时辰,涓涓而出永不凋零,若是彼时沙海气温仍旧反常,我们适量而取便是……”她的话还未说完,忽而消了尾音,扬手示意身边男子屏息噤声,目光久久盯在一处。
待薄薄一堵沙墙消散之后,不远处的一个黑点慢慢变得清晰起来,像是间小小的简陋屋棚,门前十来张方桌,三三两两坐了几人,依稀辨认,竟还听得些许声音。
“沙漠之中怎会有茶摊?”殷肆眼尖,禁不住喃喃出声,又望向她,“你的沙蜥,便是跑至这儿来了?这……倒也算得阴湿之处。”
本想着那女人听罢此言会流露出失望神色,熟料姻姒却显得并不意外,反而与他解释道,“神魔虽比凡人强大许多,可妄图穿过这如同屏障一般阻隔着人与神魔两界的沙海,到底是困难的:或许可以不必进食,但水源却无比重要……因此沙海中也常年堙没着几间散仙与小妖经营的茶铺供来往路人饮水,需的机缘才能见着……我与沙漠打交道这么些年,也只见过三两回。沙蜥能寻来此地,着实出乎我的意料。”
听罢她所言,殷肆点点头,“神魔之辈也赚银子,也要理红尘俗事,你这么一说,我倒不觉得奇怪了,只是现今沙海温度诡异,又见得茶铺,到底意难平……不若我们也去喝一碗茶,休憩片刻?”
姻姒应允,拢起衣裙被他扶下骆驼,行至茶铺招呼着店家上两碗茶水。
或许是因为今日沙海温度诡异的缘故,茶摊客人并不多,连十张桌子都为坐满。而她一眼扫过去,竟还有几个勉强算得上熟识的面孔,姻姒脸一黑,尴尬间第一个反应竟是:完了完了,又要上扶桑神魔快报娱乐版了。
果不其然,东商西参双双入内,原本在吃茶说笑的几桌客人立马没了声音,不停望这里张望,流露出一副极为好奇的神情。
吃茶不论旁桌事,再碍于两人身份,也无人敢上前搭话套近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姻姒殷肆二人兀自低头喝茶,间或才说上一句话,亦没有多么亲昵的举动;那些多事之徒见窥探不出什么所以然,都失了兴致,茶铺间很快又恢复了之前的热闹。
茶碗离口,姻姒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周围茶客中,目光终是落在一名女子身上。
那女人一袭黑衣,孤身一人坐在茶摊最外围。头带一黑纱斗笠,看不清面容,像是为了阻挡风沙,黑纱厚重无比遮至胸前;姻姒隐隐能觉察到她的焦急与不安,时不时会探身朝沙海的方向张望,像是在等什么人;而桌上搁着一壶茶,两只茶碗,一只盛满茶水在她面前,另一只则还倒扣在一边——她等的人还没有来。
她没有拼桌,也不参与其他茶客的交谈。
她就那般坐在那里,安静地让人极容易遗忘;可浑身散发出的冷冽清润气息,又不得不令人在意。
姻姒冲身旁男子使了个眼色,两人很快换了桌子,特意贴着那神秘女子坐下。
姻姒这才发现,黑袍之下,那女人腹部隆起,像是怀有身孕。行动不便还在沙漠中往来?即便是神魔之身经得起折腾,可腹中小人却经不住啊。殷肆亦看出些许端倪,蹙眉斟酌片刻,故意与之搭话,“姑娘可是在等什么人?”
“与你无关。”那女人的声音冷清,透着无力,就像是久病未愈。
气氛尴尬起来。
顿了半晌,姻姒忽而笑道,“喔?那如果我说你等的男人不会来了,可有关系?”
那人似乎是露出惊愕神色,黑纱微微一动,很快又恢复平静。她没有回答。
殷肆扯了她衣袖,小小声问了一句,你怎么知道?
她白了他一眼,道,胡诌的。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对不住大家,这几天太忙,更新不怎么及时,国庆期间日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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