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
和游戏中一样!
游戏中,简遇安就是用一支钢笔划破了薛盛华的咽喉,让他送了命。
……对了,王栩是怎么死的来着?淹死的……
好像,那个叫“修”的人在游戏刚开始的时候就说,他把一个人丢到了水里……
现在算是怎么回事?难道在游戏中死去的人,也会在现实中,比照着游戏中自己的死法死去吗?
那自己……
江瓷为了止住牙关的颤抖,死死咬紧了下唇。
一根烟落在沙发上,被鲜血染透,薛盛华面前的茶几上还有几截长短不一的烟头,茶几上还有被烟头烫过留下的痕迹。在沙发下面,还发现了一只打火机。
这打火机属于薛盛华,徐爽昨天抽烟的时候打火机不在手边。就借了薛盛华的。徐爽一眼就认出来了,这打火机就是薛盛华的。
也就是说,薛盛华在昨晚,不知道什么原因,回到了会客厅抽烟,然后就被凶手偷袭了。
那薛盛华究竟是因为什么回会客厅来呢?和王骆涵有关?
江瓷环顾四周,发现,王骆涵居然不在!那个女医生吕柚也不在!
她还没来得及说话,站在一边的夏绵就先开了口:
“王骆涵呢?薛盛华的那个女朋友怎么不在?”
崔烈愣了愣,继而大骂一声,冲出会客厅,冲向王骆涵的房间。
门锁着!
敲不开!
崔烈握着门把手猛烈摇晃了两下,门从里面锁得死死的!
“钥匙!”
他的声音由于紧张已经变形,金娆哆嗦着把那串钥匙拿过来,金属的钥匙在她手里颤抖不休,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
崔烈在那串钥匙中找出来王骆涵所住房间的钥匙,因为肌肉过度紧张,他连插了三四次,都没对准锁眼。
好不容易,钥匙插进了锁眼,崔烈一转动,啪喀,锁片发出了弹开的细微声响,崔烈松开手,门带着那串还插在上面的钥匙,慢慢地自动向内打开。
屋内没有尸体。
但更恐怖的是,空无一人。
蓝马山庄并不大,大家分散开来,去寻找王骆涵。
江瓷和简遇安在一起,安还是很不舒服,只能扶着墙慢慢走,在路过那间空荡荡的房间时,她良久地伫立在门口,动也不动。
江瓷顺着她的目光向里看去,里面并没有什么东西,还是空荡荡的,布满让人头晕的白色格子。
“安,走吧,这里什么也没有啊。”
简遇安像是没听见,反而径直走了进去,走到房间的角落,她弯下腰,伸手揭开了地毯的一角。
地毯很沉重,看简遇安的意思,她是要把这个房间里的地毯揭开!
江瓷虽然不明白她此举的含义,但立刻上去帮忙,两个人费了不少功夫,才把地毯整个揭开。
地毯下面什么也没有,只是铺着和墙壁和天花板上差不多的白色格子,然而,这些格子是错落分布着的,有13个黑色格子,其余的全是白色格子。
白色格子连成一片,黑色的格子则沿着墙角一溜排开。
安走到其中一块黑色格子前,用手按了按那块格子。
黑色格子居然产生了微微的下陷!
江瓷刚明白过来这可能是某个机关时,从走廊尽头就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尖叫!
尖叫声是从公共浴室那里传过来的。仔细听的话,是卢雪真的声音。
江瓷从空房间内探出头去,正好看见卢雪真从公共浴室跌出来,一屁股坐在地上,身子还不断向后退,她还是惨叫个不停,从地上勉强爬起来后,她面目狰狞地尖叫着跑向江瓷,而夏绵也从公共浴室里跑了出来,他面色苍白,背贴在墙上,恐惧地喘息,好像看到了什么极度恐怖的东西。
崔烈刚好从房间所在的走廊那边闻声赶来,卢雪真一头扎在他的怀里,两个人同时跌了个人仰马翻。
她倒在崔烈怀里,兀自惨叫不止,崔烈一把卡住她的肩膀,她激动地挥起双手乱打乱挠,崔烈一咬牙,一个耳光甩上去,把她的嘴角直接打得见了血,她终于停了下来,颓然地四下张望一番后,瘫软在地。
夏绵艰难地向他们走了两步,他的嘴唇抖索着,吐出两句话:
“里面……王骆涵……”
夏绵的语气和卢雪真的举动,都让大家明白,王骆涵就在公共浴室里,而且凶多吉少。
但里面究竟是怎么一番景象,能让卢雪真和夏绵惊骇成这个样子?
等到大家靠近公共浴室时,一股浓厚的血腥味逸散而来。
其实刚才大家都闻到了这股血腥味,不过都误认为是薛盛华身上的血腥味,但只要靠近公共浴室,才知道,这里的气味要比会客厅那边的还要浓重。
公共浴室里一片漆黑,江瓷踏进去一只脚,马上就缩了回去。
浴室的地板上,都是水。
不对……
她把脚收回来后,抬脚看了看鞋底……
血红!鲜红!
她不敢怠慢,立刻扭亮电灯开关。
片刻之后,她把灯迅速关上,转身就跑了出去,面无人色地跪倒在走廊里干呕起来。
这下,本来想看看原委的大家大半都被吓得停住了脚步,在大家的印象里,江瓷是不怕尸体的,她都吐成了这个样子,那里面到底是怎么一番地狱光景?
那确实是地狱!
在多年之后,地狱重新在眼前活了过来!
这冷血的审判,这对生命近乎无情的嘲弄,在多年前的地狱里也曾经存在……
那场景只在眼前闪过了一遍,但必定会清晰地留在她的记忆里一生一世。
浴帘上溅满斑斑点点的鲜血,王骆涵倒在浴缸里,头发散乱,圆睁双眼,口鼻大张,早已僵硬,她的半个身子都泡在满池的鲜血里。
这并没有什么,重要的是,她的肚子被破开,一只血肉模糊的刚刚成型的胚胎被丢在浴室的地板中央,地板上有两个血写的大字:
“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