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了眯眼睛,问:
“谁干的?”
江瓷和木梨子同时摇了摇头,示意两人都不知道。
修四下看看,又问:
“简遇安人呢?”
木梨子奇怪道:
“她连你都没告诉?她去临市了,据说是要搞什么殡仪馆之间的交流学习。”
修“哦”了一声之后,提出了同样是木梨子想问的问题:
“龙炽呢?”
木梨子没说话,转过脸去看江瓷,江瓷则低下头,声调又变成了刚才的低哑:
“我不知道,我醒过来的时候就在医院,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木梨子看不见江瓷脸上的表情,但她现在非常想问江瓷,她昏迷时,手上为什么会抓着她买给龙炽的牛仔裤银链?她是从什么地方扯下来的?
修和木梨子谁都没来得及提出接下来的问题,就听见门锁被钥匙转动的声音。紧接着,一个值班医生打扮的人,一个拎着钥匙的保安和满脸恼怒的小何警员从门外走了进来。
值班医生模样的人打量了一下修和木梨子这两位不速之客,质问道:
“我只同意给警察四十分钟让他们问问题,你们又是谁?为什么要来打扰病人的休息?”
木梨子刚说出“我们是朋友”这句话,医生就不客气地打断了她:
“朋友?经过我们的初步诊断,你的朋友是中度脑震荡,刚刚苏醒,意识还不是很清楚,她现在肯定非常不适。如果不注意病后休息的话,甚至有可能造成后遗症。你们如果真的是她的朋友的话,现在需要做的是联系她的家属。而不是在这里陪她唠嗑,影响她的康复!”
训斥完木梨子和修后,医生又转过来,丝毫不客气地指责小何警员道:
“你们是警察没错,但警察又怎么了?你说这个女孩子是重要的证人。可中度脑震荡的症状之一就是短暂性失忆,你们逼问得太紧的话,对你们自己的调查一点好处都没有,所以,你们现在需要的是耐心,而不是在我的病人刚刚苏醒时。就急着问这问那!”
说罢,医生挥挥手,让保安把这三个人都带出去。他则单独留在了病房里,询问了江瓷现在的感觉如何,以及父母各自的联系方式,交代了一些注意事项后,才离开病房。
随着门被带上、发出一声轻响后。江瓷总算松了一口气。
她把蜷着的身体躺平,把被子拉好。脑中慢慢浮现出一段不完整、但还算连贯的回忆。
在那些警察盘问她的时候,她脑中的记忆就已经慢慢苏醒过来一部分了。可在回忆起来之后,她所感觉到的痛苦,甚至远超过强烈的头痛和耳鸣——
清早,大约五点半左右的时候,她从睡梦中惊醒,因为她似乎听到了瓷器摔碎的声音。
当时,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龙炽这个败家子,估计又是早上起来找食的时候把什么东西砸了。
她坐起身来,走出房间。
或许是因为昨天发烧的缘故,她还是有些头重脚轻,视线也模糊得厉害,磕磕绊绊走到龙炽房间门口的时候,她发现龙炽的房间门居然是反锁着的。
平时这家伙不是从不锁门的吗?
江瓷也没怎么在意,抬手敲了两下门。
门内没有回应,她就又敲了两下。
她不喜欢在敲门的时候自报家门,再加上她喉咙痛得厉害,所以第二次敲的时候,她加重了敲击的力度,但并没有出声叫龙炽的名字。
在这次敲击过后几秒,门锁“啪”地一声弹开了。
但是,门锁虽然从里面被打开了,可里面的人没继续动手推开门。江瓷等得不耐烦了,干脆自己动手推门而入。
就在她开门的一瞬间……
江瓷捂住蜂鸣不断的右耳,如海潮一样一波一波的耳鸣如同催命的符咒,在她耳边响个不休,烦躁的心绪如同细菌一样从她心中滋生起来,很快爬满了她整个心脏。
她一辈子都不会忘记,在自己开门后,龙炽从门边狰狞如厉鬼地扑上来,抡起花瓶,把她一把砸倒的样子。
那花瓶破裂的声音无比清脆。
她已习惯了耳鸣,但与耳鸣相伴而来的头痛却让她难以忍受,她习惯性地抬手,想要拉拉垂在耳边的耳机线,这才发觉耳机并不在她手边。
她长长地吁出一口气,忍住头痛,出声叫道:
“何警官!”
小何警员闻声推门而入,他的脸上有明显的喜色,看来,他以为江瓷想起了什么,而江瓷接下来的话无疑是往他的热情上泼了一盆冷水。
江瓷说:
“何警官,麻烦你们把我的耳机送过来。在我房间的床头柜上,摆在一本相册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