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哗啦,边吹鼻涕泡边说以后再也不去别人家过生日了,心里苦得一塌糊涂。
江褚鸣站在边上看他哭,等他大雨转多云的哭完才走过来。抓住他身上的校服往起一拽,然后翻翻白眼,一脸嫌弃的从口袋里摸出手帕开始给岳凌擦脸。那副理直气壮的架势就跟发现自家小猫小狗刚让人欺负了,他走出来收拾残局一样。
岳凌起先很怕他,悉悉索索的躲着不肯让他擦,结果江褚鸣一瞪眼,立马就不敢动弹了。老老实实的站在原地吸鼻子,红扑扑的脸蛋让江褚鸣擦得歪过来歪过去,歪过来歪过去。
嘤嘤嘤,疼死了!打人不说,这小混蛋连擦脸都擦得这么残暴!!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忽然想起自己前阵子还满世界乱飞的苦情小广告,岳凌简直要吓cry。
过个生日都要挨揍,那这事情万一让江褚鸣知道了……晚上再跟他睡一个帐篷……
呵呵,人森苦短,何必要这样伤害自己!!!!!!
支支吾吾的盯了半天鞋尖,岳凌小心翼翼的说:“你最近……还有没有去过汽修厂什么的地方?”
江褚鸣被他问得莫名其妙:“你问这个干什么?”
“不不不,没什么,我就随便问问。”岳凌哈哈的干笑,脸上各种不自然。正愁找不到合适的借口抹过去,忽然从后面传来一阵大喇叭喊人的声音,是魏来在喊大家过去吃饭。
岳凌小贱贱早就饿得头晕眼花,再加上还有江褚鸣这个可怕的定时炸弹在身边,魏来破锣似的呼唤立马就成了天籁中的天籁,救命稻草一样,瞬间就把他拉出了波涛汹涌的苦海。
快速的把手里的石灰包放到地上,他夹着屁股往魏来的方向去,刚经过江褚鸣面前,又被小白脸拉住了。
嘤嘤嘤,大哥啊!求放过啊!!!饿死了好嘛?!!!!要打要骂要阶级斗争,不能等到饭后再议嘛?!
耷拉着眉毛转过脸,他满脸都是苦逼的表情,然而眼睛还没看清东西,就感觉鼻尖上热乎乎的不知道擦到了什么。整个人条件反射似的往后一仰,一张白脸摆到了他的面前。
是江褚鸣。
小白脸离他很近很近,还微微的弯着身体,漂亮的面孔都快凑到他耳朵边了。
岳凌老脸一红,呼吸都吃回了喉咙里,憋着一口气瞪着江褚鸣看,紧张得手心都快冒汗。
尼玛尼玛尼玛!!!!
这混蛋是要干嘛!!!!
要亲我嘛要亲我嘛!!混蛋他要亲我嘛?!!!!!
可是这大白天的万一被人家看见怎么办!!!麻痹老子是来露营的不是来捡肥皂的啊!!!!
心里咆哮不止,他还是厚着脸皮闭起眼睛,两只眼皮上下左右跳个不停,嘴巴蠢蠢欲动的往前拱粗去拱粗去拱……
噗通噗通,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卡!忙!软乎乎湿漉漉的嘴唇在!哪!里?!!!!
眼皮分开一咪咪细缝,岳贱贱偷偷往外看,麻痹!小白脸早就走远了!!!!
“还傻站着干嘛,不吃饭准备吃石灰?”
长腿一步接一步,江褚鸣走得大摇大摆,一边走一边肩膀还在隐隐的颤抖。
……
他,在,笑?!
森森的恶意瞬间从四面八方汹涌而来,整个世界都灰掉了。
顶着头上唯一一盏强调悲剧人生的追光灯,岳凌呆若木鸡的插在原地,感觉自己的身与心都遭到了前所未有的大!桑!害!
一脚踢翻地上的石灰包,他气势汹汹的哼唧了两声,然后小恶犬似的对着江大爷的翩翩背影龇起牙。
睡就睡!!!!谁怕谁!!!!看我不咬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