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面对青黛或者张章的时候她反而不会这么难受。
低头进了张章房中,林秋禾见他虽然有些发烧,却神智清醒立刻露出了喜色。而张章则趁着她来的时候想了不少事情,开口就问道:“晋王殿下如何怎么样?”
听到张章问起宁卿,林秋禾心神一凛,立刻把那些悲秋伤春的心思都丢到了一旁正色道:“殿下寒毒发作,虽然没有上次厉害却也吓人。我开了药方暂时压制住了大部分的毒性,只是他疼痛难忍”她说着把开的药方说了一遍,最终迟疑了一下才咬牙道:“我就给用了麻沸散,如今他正睡着呢。”
“麻沸散?”
张章一惊,挣扎着就要坐起来。“你竟然有麻沸散的方子?”
林秋禾站在床边点了下头,有些不敢去看张章的神色,只低声道:“不过是一些常见的药材,师伯想配也是简单的”说着不给张章拒绝的机会,她一张嘴就把麻沸散的配方给念了出来。
张章神色复杂地看着林秋禾,半响才叹气。
“你不必这样的。不要说你的身份,就只算你是我的师侄女,我也是要护着你的。你又何必把家传的秘方告诉我呢?唉,之前的事情,你真不必耿耿于怀的!”
林秋禾这才抬头偷偷看了一眼张章,低声道:“我叫您一声师伯,那么这自然是我们师门的方子,师伯又何必放在心上,甚至耿耿于怀呢?”
她用张章的话反将了一军,张章一愣看向林秋禾坦然自若的脸上,不见一丝的惋惜或者是不舍,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
“不枉费师伯疼爱你一场!”他高兴的不是得到了麻沸散的方子,而是林秋禾真心实意地把他当成了师长尊敬和爱戴。那种全心全意的信赖让张章觉得这些大半年的悉心教导没有白费。
他对林秋禾用心教导可不止是因为她是摄政王夫妇的女儿,而是林秋禾真的有医学上的天赋。几次单独下方子都让他有种惊艳的感觉,而林秋禾本人又敏思好学,遇上这样的徒弟为人师者又怎么会不欢喜呢。
有了熟悉宁卿情况的张章压阵,把药方添改了下,几天之后宁卿的身子就好了不少。而趁着这个机会,林秋禾用熟练了不少的针灸之术把他腿部的寒毒逼出了一些。
“若是再这样发作下去,不出五年你这一双腿就要废了。”林秋禾收针,抬头看了一眼宁卿苍白到几乎透明一样的皮肤,忍不住在心中叹息,“早些时候将养了那么久,这一下算是之前的工夫都白费了。”
宁卿闻言只是笑着不说话,脸色虽然不好然而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却亮到发光一般盯着林秋禾。林秋禾被他瞧得有些别扭,一眼瞪过去却也没有扭捏许多,反而是坐在床边主动拉起了他的手。
宁卿唇角就往上勾了起来,反手握着她的手,低声道:“以后有你在身旁,还怕养不好吗?”
林秋禾脸一红,被握着的手却没有挣扎也没有反驳宁卿的话。屋中并没有旁人,宁卿又凑近了些。“更何况,我反而觉得这次是我占了大便宜,若是病一场能够换回一个从心底喜欢的妻子,那真的是值了。哪怕再病一场,我都乐意。”
那天雨夜,林秋禾一路被宁卿搂着回来,路上宁卿终于又一次表白了心意,当时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的林秋禾反而看透了自己的感情,更是看明白宁卿真的不是说说而已,是真心实意地对她的。因此在几番挣扎,宁卿几乎都要以为她又要拒绝的时候,她点头了。
当时宁卿就乐得紧紧抱住了她,“这是真的,你不是骗我?我不管了,你同意了就不能再反悔”
想起当时的情形,林秋禾就忍不住笑出声来,宁卿一愣瞬间明白他惊喜之下难得犯傻的事情只怕是要被林秋禾记一辈子了。他苦笑着捏了捏林秋禾的手心,终于忍不住把心中憋了许久的问题问了出来。
“秋禾,你当时不会是因为感动才应承我的吧?”说完这话,他就觉得心都跟着提了起来。然后不由苦笑,什么时候他也变得这么患得患失了?这若是传出去,只怕真的是会笑掉别人的大牙了。
林秋禾闻言抬头瞪了宁卿一眼,手用力抽了出来,道:“你当我是什么人,难不成连感动和都分不清楚吗?”
宁卿闻言双眼一亮,毫不气馁地伸手就去抓林秋禾的衣袖,笑着哄骗道:“感动和什么?我刚刚没听清楚,你也知道,我这些天病得迷迷糊糊的秋禾,你就说清楚让我听听。”
林秋禾又窘迫又尴尬,起身躲开宁卿,用力把衣袖抽回来转身就要出去。然而她毕竟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女子,心中虽然羞涩却也更多了一份大胆。走了两步回头,看着宁卿有些失望的神色,唇角忍不住勾起又轻又快地道:“喜欢!”
一瞬间,躺在床上的宁卿眉眼之间皆是笑意,林秋禾看着恍然之中竟然有种春暖花开的感觉,愣了一下不待宁卿说话她就连忙转身离开。出去之后深呼吸了几次,她这才觉得刚刚不受控制的心跳渐渐平复了下去。
艾玛,要是宁卿一开始就对她用美男计,只怕她早就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