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死了,你的阻碍也没有了,这样岂不更好?”南宫?拍了拍他的肩膀,微微一笑,“以后你想做什么便能做什么,再也无需顾忌其他了,说到底还是我帮了你呢。”
宗政修洁微微地喘息着,手紧紧地攥着衣袖,眼底似有泪光,他一遍遍地低吟着:“她死了,她死了,死了……”
忽听一声落水声,却见宗政修洁发了疯一样地冲了出去。
他一下子扎入了湖底,来来回回地摸索着,似乎是想把她找出来。
南宫?眯着眼睛,摇了摇头,
现在就算把她捞出来又有什么用?只怕人也已经死透了吧?
抬头望着他狼狈翻找的模样,南宫?忽而低低地笑了起来,
只是,在转身的那一瞬,那缕笑却再也维系不了,一点点地阴沉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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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东方晗雪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在了一废弃的小鱼塘。
四周杂草丛生,长着半米高的芦苇。
方才好像刚下过一场雨,身下的泥土略微有些湿润,
一大滴水滴自芦苇叶上垂落,正好砸在了东方晗雪的脸上。
她努力回想起昨日落水后的情景,却只能记起些许片段。
当时她以为自己定是必死无疑了,但沉入水底的那一刻,却感到水中暗流涌动,也多亏了这暗流,她才被冲到这里,保得一条性命,如果是死水,她现在怕是已成了一具冰冷的尸体了。
理了理头上的碎发,扶着一旁的石块勉强起身,这才发现自己的身上的衣衫早已破碎不堪,甚至还有多处刮伤,伤口被水泡了一夜,里面的肉也开始化脓,很是狰狞。
简单地用水清理了下,然后扯下身上的碎布包裹起来。
迷茫地望了望四周,举目尽是一片荒芜。
印象中,公主府南面似乎有一条小河,想必她是被河水给冲到了此处,而现在想回去也只能向北走了。
跌跌撞撞地走了一阵,肚子里却空空如也,此时更是饿的眼冒金星,更是半步也走不动了。
她脚步虚浮,一不注意,竟被块石头给绊了一跤,摔了个跟头。
地上的污泥沾了一身,原本的白衣,此时更是一片狼狈,再也看不清半分原来的颜色。
马蹄轻扬,一辆装饰华美的马车沿路缓缓驶来。
乍然间看见路上横陈着一个人,马夫一惊,忙勒紧了缰绳,险险停住。
这一系列动作下来,马车一晃,惊了里面的人。
“做什么一惊一乍的。”里面的人低咒了一声,随即掀帘出来个衣着素净的小少年,怒道:“出了什么事,怎么这么不小心。”
“有……有具尸体横在了路中间。”马夫搔了搔头,伸手向路中央指去。
少年蹙了眉,随着马夫看去,只见一个衣着破烂的人倒在了马车。
少年到底是见过世面的,只愣了一瞬便恢复过来,瞪了马夫一眼,“他没有死,你没看见他胸口还有起伏么?”
一把夺来车夫手里的马鞭,跳下车去,走到那人面前,挥了一鞭。
果然,那‘尸体’竟动了动。
一双素手掀开了帘子,露出张妖娆的脸,朝外望了望“怎么耽误了这么久?”
少年指了指地上的人,“路上突然多出个人,惊了马。”
车上那人眨了眨眼,眼角弯弯,像是夜空里皎洁的上弦月,他饶有兴趣地问道:“哦?!死了么?”
少年轻快地回道:“还有气呢,不过看样子也活不了多久了,若是碍了公子的眼,我这就叫阿福把人挪走。”
那人突然想到了什么,挥了挥手,“不必了。”
随即,他也下了马车,走到东方晗雪身边,对身侧的少年吩咐道:“把他的脸抬起来。”
少年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蹲下身,把东方晗雪贴在地上的脸抬了起来。
公子皱了皱眉,五指做扇,扇了扇,“好臭!”
东方晗雪听到人声,掀开眼皮,入眼的便是一双锦缎云纹的雪白靴子,当即就像是见到救命稻草般抓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