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
伴随着东宫太子妃的话语,只听“砰”的一声响,有玻璃掉落在地,瞬间支离破碎。洌璨啚晓
抱琴附耳过去,低声迟疑道:“娘娘,奴婢跟合欢殿王鑫素来关系交好,他不可能胡言欺骗奴婢,此事假不了。”
白芷手指颤抖,继而缓缓握紧,眼前浮现出一张绝美倾城的脸庞——顾红妆。
她竟然还活着,难怪燕箫近来有事没事就爱腻在合欢殿,各宫妃嫔处甚少走动,原来合欢殿别有洞天,原来他为了顾红妆竟然撒下如此大的弥天大谎柝。
她竟没死,没死……
白芷脑海中有火焰瞬间炸开,烈火熊熊的燃烧着,似乎几欲吞掉一切才肯罢休。
此时此刻的白芷,只要一想到燕箫,就会觉得头痛欲裂,有巨大汹涌的火苗“呲——呲——”的迸发出尖锐的刺耳声,烧的她双眼一片血红,手指一阵颤抖璇。
燕箫,燕箫……
白芷一遍遍的呢喃着这个名字,这个名字曾经唤出来那么缠绵入骨,现如今依然在她血液里游走,但却痛彻心扉。
因为太过疼痛,所以胸口闷得难受,似是受不了这样的痛楚,她蓦然掀翻桌子,蹲下身体,痛苦的抱着双膝,几乎是咬牙切齿道:“燕——箫——”
声音仿佛从胸腔里回荡而出,听到这样令人恐惧的声音,抱琴慌了。
“娘娘,您别气坏了身体。”抱琴急声道:“说不定只是误会一场,殿下不会这么待您的。”
抱琴的声音在耳边嗡嗡直响,但依稀中仿佛听抱琴说出“误会”两个字。
就是这两个字,宛如暗夜雷电瞬间划破长空,带来惊人的锐气。
有一种莫名的冷嘲和悲凉在心头萦绕。误会?顾红妆挖了她的双眸,她若死了便也罢了,但她竟然还活着,被那个他保护的滴水不露,他怎能如此待她?在这场挖眼风波中,最大的受害者是她,是她白芷,不是那个顾红妆。
他明明知道,她有多恨,却眼里心里都是顾红妆,甚至为了顾红妆,不惜欺骗皇上。
误会?
“呵呵……”白芷冷笑出声,那笑越来越大,最后竟是猖狂大笑。
狗屁误会。
过往片段,那些被她珍之、爱之的片段在眼前快速浮现,恍若一场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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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相府千金,此生所配男儿理应是这世上最英俊、最有才气的男子,所以她遇到了他。
在他的眉目如画中,她迎来了成亲大典。
父亲那日噙泪微笑,一瞬不瞬地望着她在礼官念颂声中,跪拜白家列祖列宗,跪拜他,被喜娘搀扶入宫。
她看着父亲眼中的泪花,心里升起了荒芜的疼痛,她的父亲虽然阴险奸诈,但不能否认的是,他一直是个慈父。
入宫再行跪拜燕皇和后妃,礼成,她款款起身,扬起脸庞,环顾四周。
满堂华彩之下,众人寂然无声。
殿堂中并没有燕清欢的身影,皇后的脸上平静无波,却透着冷色,想来是因为她当初舍燕清欢选择燕箫,所以这才对她的婚事颇有成见。
阳光下,她的影子投在宫砖之上,云髻峨嵯,绰约婀娜。
太子妃车辇之上,燕箫亲自搀扶她上去,指节的温度仿佛能够直接渗透她的紧张和不安。
“芷儿,今天是你我大喜之日,无需紧张。”燕箫闲闲淡淡的一声,噙着笑,透着暖。
她敛衣行礼,珠环相碰,鬓边垂下的细细银流苏晃出点点柔和光晕,凤翼低敛的瞬间,抱琴已将珠帘放下,顿时阻隔了她和燕箫的视线。
珠帘外,燕箫的身影渐渐模糊,化为看不到边际的空茫,但她却不再紧张,知道他就在外面。
她缓缓闭上眼睛,听到一声叫起,继而礼炮乍响,汗血宝马带动着车辇响起咕噜噜的车轮声,渐渐地远离宫门,驶离经年岁月中挣扎浮沉太久的燕国皇宫。
大婚奏乐声恍若一根看不到的丝线将她的心攀升至激动幸福最高点,呼吸一下就是喜,牵动一分就是乐。
她的眼前恍惚浮现出燕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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