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还要强烈,躺在床上的花初颜异常的安静,花绛月在一边准备工作,秋翦手脚麻得的将花初颜的那一头青丝剪去。
落在地上一片一片的青丝,飘飘荡荡,像秋天落叶,倍觉凄凉,很快,人们就看到了一张略略泛青的溜圆的头皮,剃得干干净净,圆圆溜溜。
“这女人要是没了头发,真是可怜。”
“再可怜也比没了性命强。”
“这倒也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何况,不过是头发而已,还可以再长出来嘛。”
秋翦走到一边,花绛月站在花初颜睡着的头顶处,秋翦递过来另外一把刀,虽然隔着门,大伙还是能看到,这把刀在强光的照射下,发着幽冥的寒光,锋刃薄如纸片,异常锋利。
花绛月伸出白葱般的手指,在花初颜的囟会处量了量,然后,直接用刀子划过去,从囟会处往后,拉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足足有五尺长。
“啊~”外面的人看得真真切切,那一刀又快狠,胆小的都叫了起来,仿佛这刀子正是划在自己的身上,就连那胆稍微大一点的,便也连忙闭上了眼睛,似乎不忍见下一秒血流成柱的惨状。
皇上脸上也些微的动容,这一刀,确实挑战着所有各位的心理极限,所有人的心,都悸颤了一下,等再看过去。花绛月却依然淡淡的神色,手脚麻利的掀开花初颜的脑壳。
“唉呀~这样下去这个人不就死了吗?”有人在人群里悄悄的说道。
“是呀,太可怕了。”
要不是皇上坐在上面,要不是花璺韬派来的那么多的高手护法,守在手术室的外面,只怕早有人义愤填膺,冲到手术室里面去阻止这场血腥的杀戮了。
突然,花绛月头顶上的那盏亮得耀眼的灯慢慢的聚成一点,慢慢的往花初颜被掀开的头颅方向移动,没一会儿,透明的墙上突然印出花初颜被打开的头颅,花绛月那薄如纸翼的刀,在脑袋里错综复杂的血管旁慢慢的挑着,里面的场景清晰的倒映在灵石上!
大伙全惊呆了,本来还有为花初颜打抱不平的人,全都闭上嘴,屏住呼吸看花初颜手里的刀,正细细的挑翻着被切开的花初颜的头颅,找着脑袋里的瘤。
一些人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一会儿看看墙上的映印,一会儿看着里面的花绛月,在研究了几番之后,这才确实,墙上的映印,确实是花绛月此刻正在做的手术。
“那里,就在那里!”这样的映印,激发了所有人的情绪,整个大厅引发了一场前所未有的高昂情绪,一起寻找着花初颜脑袋里的瘤。
显然花绛月也看到了,用刀小心的将那块瘤挑到一边,这个时候秋翦走上前,掏出消毒过的绣帕,给花绛月试了试额着上的汗。花绛月点了点头。继续埋头挑开瘤旁边的枝细旁枝,清理干净,腾出地儿来,大伙看到,这花初颜脑子里的瘤足足有一个鸡蛋那般大,不由的倒抽了一口凉气。
花绛月说时尽那时快,几乎用不到一个眨眼神的时间,便生生的将那瘤用刀切除,切口处开始流血,花绛月用镊子将切除的瘤子取出放在一边,连忙取出消毒的细纱巾小心擦试。
同时,花绛月头上的那盏炽热耀眼的灯慢慢的往伤口处移进,在花初颜切除瘤子的地方来回移了几回,像烘干机一般,没一会儿,人们便看到,切除的伤口处已经神奇的结疤了。
花绛月娴熟而温柔的将花初颜的脑壳又翻过来装好,秋翦递过来一根银针,花绛月快速的将刚刚切开的伤口缝合。
一切做得滴水一漏,众人看来匪夷所思,却有浑然天成,像在看一场艺术一场表演。待花绛月做完这一切,淡淡的站起来,打开门,秋翦推着花初颜走出来,众人连呼吸都忘了人,只愣愣的看着花绛月就这样淡淡的走了出来。
“女儿~”四夫人第一个反应过来,连忙扑到花绛月后面,秋翦推出来的花初颜身边,此时花初颜依然没醒,眼睛紧紧闭着,身上的华服褶皱着揉搓在一起,而刚刚进来时候的盛艳发饰,此刻只剩下光秃秃的头皮,上面留着一道深刻的如蚯蚓般的伤疤,触目惊心。
“母亲,姐姐没事的。现在她刚做了手术,母亲暂时不要太靠近,免得细菌感染了,有了炎症,这伤疤就不易愈合了。”花绛月淡淡的说道。
众人这才似乎清醒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