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看得见的某个空间

p;＂洛洛，来，我给你擦眼泪＂林子牧洗好手，掏出纸巾，走了过来。

    ＂好＂苏洛歪过头，任林子牧给自己擦干眼泪，再回头取材时，自己刚刚所看到的景象便不见了。

    这是怎么回事？明明刚刚看得一清二楚的，苏洛凭着之前看到的景象，去翻看标本，溃疡的大小，颜色，淋巴结所在的位置，与刚才所看到的一点不差。

    如果所有的淋巴结那么一目了然，自己取淋巴结便不费吹灰之力就能一颗颗给取下来，现在，自己只能拿着取材刀，沿着大网膜最外缘出，每隔1公分轻轻切开，寻找所有可见的淋巴结。

    苏洛很沮丧，被熏得发疼的眼睛，被苏洛这么一点沮丧的心情影响，便流下泪来。

    哎，奇迹又出现了，之前的景象再度呈现，到底怎么回事？苏洛在心中暗道，有些束手无策，感觉自己处以一个不断变换的空间，眼前的景象若隐若现。

    ＂洛洛，我再给你擦擦，一脸的泪水＂林子牧心疼地说道。

    ＂泪？＂苏洛被这个字重重一击，脑子里一下子想到自己还是余音时，看到过这么一段记录。

    人的眼泪在眼睛里形成一层薄薄的膜后，人眼的视线会与某一个空间相融合，而看到那个空间所呈现出的万千景象。

    苏洛还来不及反应，林子牧便擦干了苏洛的泪水，果然，再一看这标本，又恢复了它原本的样子。

    苏洛不甘心，拿起标本袋，让那浓烈的福尔马林刺激自己的眼睛，只一眼，眼泪便哗哗直流，所有的景象便一一呈现。

    苏洛呆住了，原来自己的灵魂穿越，身体也发生了某种变化，自己的眼泪可以形成一层薄膜，看得见另一个空间所呈现的东西。

    ＂洛洛，你怎么了＂林子牧看出了苏洛的异常，满脸的泪，呆呆的看着手里的标本，不容分手，便把苏洛拉过来，扯下苏洛的手套，＂洛洛，你一定是太累了，你上楼休息去，让技术人员来给我记录，我来取材＂。

    苏洛没有说话，发现这个秘密的确吓傻了苏洛，她横扫一下标本柜里的标本，所有的标本，无论良性恶性，她都一一看得见，而且在看见的同时，有一个声音会直入她的心底。

    ＂脂肪瘤，平滑肌瘤，高分化鳞状细胞癌，中分化腺癌，恶性黑色素瘤，脑膜瘤??????＂苏洛的眼睛每越过一个标本，脑子里都会有一个电脑化的女声，汇报出肿块的病理诊断。

    苏洛再看向林子牧手中的标本，＂中分化腺癌，淋巴结24枚，其中15枚癌转移＂。

    苏洛的眼泪流得更猛烈了，这么多转移，凭着自己的经验，即便是根治手术很彻底，即便是术后放化疗，人的生命也是所剩无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