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得你父亲回来就如此地丢我的脸?看来是我平日里把你宠坏了。”
眼泪在我的眼眶里打转。后来母亲又说了好些事情,我便再也没有听进去。末了,母亲说:“阿忠,叫人拖出去打二十杖吧。谁要是打轻了,就一同受罚。”
家里已经有些年头没有动用家法了。大家都下不去手。但是在上面的强压政策下,家丁还是打了下来。
从开始第一声喊叫到后来晕厥,母亲竟然没有流一滴眼泪。
我到底是哭了还是没哭已经记不清了。
若是我哭了,也不会是因为疼的。顶多是因为伤心。
晚上,我醒来已经是躺在软床上了。身子挨过板子的地方全都肿起来了。很渴,可是我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就这样躺着吧,或许活,或许死。
我想着这些,眼泪就掉下来了。
一个人的时候,总是容易很脆弱。
有人敲了敲门。
我以为是烈,便说了句:“你总算是来了。”
开门的却是诺然。
他手中拿着瓶金疮药。
青花瓷的瓶子装饰的分外好看,就像我们这庞大的诺家,分外地好看。
“你来做什么?”我不知道是嘲笑自己,还是在笑他,总之是冷笑。
诺然没有回答我,反倒是说:“这瓶药是我刚从药铺买回来的。涂上吧。”
接过那瓶药,然后顺理成章地砸到了他的身上。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诺然看着撒了一地的药粉。
我本是不想说这些的,但是他既然问到了,我也就告诉他好了:“你的母亲抢走了我的父亲,而你将我仅有的宠爱都抢走了。像你这样成天浸在蜜罐里的人是不会懂得的,你有什么资格过来质问我。你可以嘲笑,也可以奚落,你更可以永远记着我今天说的。如果有一天,别人也抢走了你的这些,你就明白那种痛苦了。”
我不想再说下去,说什么呢。
身上的伤痛着,很疼。
家里下了命令不允许任何人给烈送药。
我如今都这样地疼了,烈定是更疼。他都忍着了,我想陪着他一起挨着。我是主子,一切都是我做的,可是承受这一切的却是他。
书院那边,诺家大管家阿忠也就是烈的父亲去打了招呼。
钱不换附在阿忠耳边问:“该不会是私奔了吧?”
阿忠铁青着脸说:“钱先生,您这书院最近可是太闲了?若是这样,我便找人来活跃活跃气氛吧。钱先生这里古玩字画可是不少,有些是怎样来的,你知我知。别太过了,该说的说,不该说的就把嘴闭紧了。”
钱不换没再开口。
这里虽说已经是书院了,但是这里的古玩字画还是他的命根子啊!~
再者这古董的来源当然有些是正道上典当的,有些却是通过一些手段才得以入库的。
诺家财大气粗,钱不换当然相当的配合。
烈被请了一个较长的假期。对外声称是帮诺家跑别的地方的生意去了。盐商嘛,总是要去很多地方的。也算得上是合情合理。
钱不换也对学生一再重申,可学生们大多以为是私奔了。
反正不知道奔去了哪里,至少是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