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挂着一副对联,乃是颜鲁公墨迹,其词云:烟霞闲骨格,泉石野生涯。案上设着大鼎。左边紫檀架上放着一个大观窑的大盘,盘内盛着数十个娇黄玲珑大佛手。右边洋漆架上悬着一个白玉比目磬,旁边挂着小锤。
石案后端坐着一个中年男人,但见他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晓之花,鬓若刀裁,眉如墨画,面如桃瓣,目若秋波。沈木风见到这人,双手抱拳,说道:“区楼主,许久未见,不知安好否?”
区长风哈哈一笑,站起身来,边走边说道:“沈兄弟别来无恙呀,区某拖了沈兄弟的福,虽没有发大财,倒也平安的紧。”沈木风闻言,笑道:“上次多亏了区楼主请我在贵地小住几日,否则我也不会认得区楼主不是?。”沈木风特意把“请”字说的很重。
区长风闻言干笑了几声,走到沈木风面前,道:“沈大侠就不要翻旧账了,那都是误会,误会。哈哈,今日沈大侠怎么会有兴致到寒舍呀?”
沈木风闻言哈哈一笑,道:“无事不登三宝殿,沈某打开天窗说亮话。”区长风呵呵一笑,拱了拱手,道:“还请诸位坐下再谈,沈大侠顺便介绍介绍这几位朋友。”
沈木风道:“也好。”众人分两旁落座,自有婢女奉上香茗,沈木风接着说道:“这几位是我新进结交的朋友,”他指着梁岳天道:“他们乃是长白无影刀门门主梁鼎峰的儿子和徒弟。这位便是他梁的儿子梁岳天粱少侠。”
梁岳天站起身来,抱拳道:“久仰风铃楼主大名,晚辈荣幸之至。”区长风笑道:“自古少年出英雄,粱少侠当真是英俊潇洒,不愧是梁门主的儿子。”沈木风又继续说道:“这几位是梁门主门下二徒弟赵无燕,三徒弟刘鹤灵,四徒弟张空宵。”
赵无燕三人同区长风施了礼节,道声“久仰大名,荣幸之至”之类的客套话,复又坐下。沈木风又指着卓乔灵道:“想必这位姑娘,区楼主应当熟识吧?”
区长风随着沈木风手指方向,但见一位相貌丑陋,满脸褶皱的女子坐在那里,脸上露出迷茫神色,他道:“这位姑娘我们应当不曾见过吧!”
卓乔灵正欲说话,沈木风及时接口说道:“区楼主怎么连自己的干女儿也不识得?”区长风闻言,瞳孔骤然放大,紧盯着卓乔灵,他走下台阶,走到卓乔灵面前,卓乔灵也站起身子,两人面对面站着。
区长风一张脸色变了又变,道:“孩子,你不是被虎丘山捉了去么?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卓乔灵闻言,轻轻啜泣,道:“那日在后花园练武,不料被虎丘山掳去,路上被那伶苛老婆子易了容,点了穴,后来多亏了粱少侠只身深入虎穴救了女儿。倒是这易容术还没法化去。”
区长风又道:“不对呀,前几日你爹爹举行招亲比武,你明明在场,那是都亲眼目睹的呀。”卓乔灵连忙说道:“那日我的确不在家,而是在城外破庙,至于场上的卓乔灵是何人我到不知晓。不过,我总要查出来的,我不能让我爹爹白白冤死。”
区长风一声叹息,道:“哎,卓兄乃我的智囊,左膀右臂。竟然,咳,竟然死不瞑目。哎,我这个风铃楼楼主算是白当了。”忽然,他话锋一转,问道:“对了,我曾派出草原二十五狼前往虎丘山救助与你,他们至今毫无下落,女儿你可知道?”区长风抓住卓乔灵的肩膀,情绪有些激动。
卓乔灵止住哭泣,道:“昨日在城东森林里,已然被沈大侠诸人斩杀剑下。”区长风闻言一呆,转过头去看着沈木风,道:“沈大侠,这又是为何?”
沈木风闻言,轻轻一笑,道:“区楼主,这件事我还要问问您呢?”区长风脸色一变,厉声道:“你杀了我的人,还要问我?这岂非天大的笑话!”
沈木风道:“区楼主,草原狼尾随我的朋友,杀掉我们捉到的曾二爷,曾二爷因一己私利,毒害全城百姓,我们好不容易将他捉到,却被你的手下草原狼杀害。我倒想请教,曾二爷与你有何仇怨?或者是杀人灭口?”
区长风一声冷笑,道:“沈木风啊沈木风,没有真凭实据不要胡言乱语。曾二爷毒害全城,你可知我那卓老弟也是被他毒死?我这干女儿一家与他何仇何怨?他只因看上我这女儿,我女儿不从他,他就要下此毒手,你说他该杀不该杀?”区长风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接近咆哮。
梁岳天几人见到区长风的模样,不禁感到心中害怕,他们不知所措的望着区长风,沈木风道:“你说杀害卓泾阳的是曾二爷?我看未必吧!”
区长风瞪着眼睛,喘着粗气,道:“那你是说另有其人喽?哼,你到给我个理由!”
沈木风道:“卓泾阳的尸体我已经验过,他早就死于之前至少三日。而且并非毒死,而是被利刃割喉。只不过凶手手法太过灵巧快捷,导致伤口并未裂开,而是粘合一处,所以若不仔细看看,很难发现。”
区长风闻言,情绪变得颇为稳定,他沉了口气,道:“沈大侠是说另有他人?那他杀害卓泾阳又是为什么?”
沈木风道:“这件事情就要问问您了!恐怕您知道的要比我们知道的多的多!”
区长风冷眼看向沈木风,冷冷说道:“你觉得,我会告诉你嘛?”沈木风微微一笑,好似胸有成竹,道:“会,你一定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