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命运不知道将会如何风雨飘摇?或者战死在城头,或者被曹军俘获,张辽无法想象,也不忍心想象……
忍不住扭头朝雨中的吕玲绮喊了一声:“小娘子,保重!”,这才狠狠心拨转马头向西而去。
高顺虽然觉着张辽这句话有些突兀,也只是以为他担心城破之后吕玲绮的安危,所以才这样叮嘱她。毕竟他二人的关系亦师亦友,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担忧一下,也是人之常情。便没有多想,策马紧随其后,去张辽府中听听他有什么高见?
吕玲绮在温候府前勒马,目送张辽和高顺一行逐渐去的远了,雨水被风吹拂落在她的脸上,有些冰冷。
而她却一副不服气的样子,拔起了插在地上的梅花枪,嘀咕一声:“既然你们不去,我自己去。我已经把父亲的将符偷了出来,自个调兵去!能调动多少算多少,好歹也要你们这些男人知道什么叫做‘巾帼不让须眉’!”
“驾!”说完,提枪带马,冒着秋雨向城东门方向而去。
下邳城的守备是这样安排的,张辽守西门,高顺守北门,陈宫守南门,侯成、魏续、宋宪等人守东门,吕布自己督率中军,接应四门。
不消片刻,张辽与高顺等人一块来到府邸,翻身下马。进了张家之后,张辽的族人兄弟纷纷围上,乱糟糟的问道:“文远,温候是不是不答应?”
张辽还没答话,高顺已经看见了张阔等人背上的包裹,失声经问:“尔等收拾了行囊,欲做逃兵吗?”
张辽伸手**了下下颌,沉重的道:“元逊兄,吕布所为你也看到了,困守孤城,束手无策,拒不采纳良言,下邳城已是朝不保夕,大厦将倾,神仙也难有回天之力。再继续困守下去,唯有死路一条。冀州牧袁本初坐拥冀、青、并三州,兵精粮足,带甲三十万,将列千员,大有鲸吞天下之势……”
“州牧膝下的四公子袁买现在虎踞河内,爱民如子,治兵有方,求贤若渴。三番五次派人到下邳来招揽张某,更是不惜让麴义诈降曹**,冒险前来徐州城下营救我等。这份知遇之恩,难以为报,故此,辽决定前往河内投靠。我与元逊兄并肩多年,情如手足。而且兄台能力胜我十倍,实在不忍心看元逊兄就此壮烈。所以斗胆邀请兄台随我去河内投靠袁公子!”
“哈哈……哈哈……”
高顺听了仰天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悲凉,没想到最后关头,张辽也产生了去意,谁能像自己这般忠心耿耿的护卫着吕布?
“张辽啊张辽,枉你我兄弟一场,我实在看错你了。本以为你是视生死如归的豪杰,想不到事到临头,竟然也是贪生怕死,贪图荣华富贵,何必说的冠冕堂皇?我真为玲绮小娘子不值呐,枉费她对你一片深情!”
“元逊兄,非我张辽无义,我们对吕布一片忠心。他又如何对我们?”
张辽大声反问,“陈公台泣血力谏,在曹军兵临城下之时提议应该出城成犄角之势,方可与曹军抗衡。吕布置若罔闻,只听妇人之言,气的陈公台一月没有再进温候府,终于被曹军引水灌城,下邳危在旦夕。今夜你我一片赤心,到头来却换来一个‘滚’字……”
听了张辽的话,高顺的随从顿时炸了营,纷纷怒骂:“这三姓家奴也太欺人了吧?已经大势已去,还这般侮辱人?既然让我们滚了,还留下来做什么?”
“是啊,高将军,既然吕布让咱们滚了,还留下来做什么?跟着张将军一块走吧!”
“走!跟着张将军走,不管吕布他娘的了,都让我们滚了,难道还给他卖命吗?”
高顺心里又何尝不难过,听着兄弟们炸了锅一般的声音,一颗心仿佛在滴血,仰天叹息一声,两行泪珠竟然顺着脸颊滑落,声音竟然有些颤抖:“温候待我恩重如山,莫说让我滚,便是让我去死,高顺又怎会说半个‘不’字?”
高顺抬手擦了下脸颊,也不知是雨水抑或是泪水,扫视了院子里所有的人一眼,沉声道:“尔等随我十几年,出生入死,高顺感激你们。大难临头,我不能再强求你们留下来陪我,哪个要走,就跟着文远去吧,我不怪你们!”
说完对着张辽拱手作别:“山高水长,就此别过。愚兄祝你将来能大展宏图,成就一番丰功伟业。就此别过,我高顺誓死与温候共存亡!”
突然有人慌慌张张的闯了进来,上气不接下气的道:“张将军,张将军……禀报张将军,大事不好了,曹军杀进来了!”
“什么,为何来的这么快?”张辽和高顺几乎异口同声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