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所以然?
“这张辽有病吗?领着老子兜圈子!”
于禁有些愤怒,实在弄不明白并州军打的什么算盘?唯恐洛阳有失,给朱灵留下五千人马,让他驻防荥阳,自己率领一万人撤回洛阳。
反正张辽和王双去的酸枣一带属于陈留防区,那是曹仁的责任区,与自己无关。
况且曹公正督率大军与袁绍在官渡一战交锋,距离酸枣也不过只有六七十里地,自己没必要舍了防区,被张辽牵着鼻子走,只要保护好自己的地盘,谁也说不了自己什么。
就在于禁被张辽牵着鼻子团团转的时候,渡河未成的夏侯渊率领两万人进入了河南境内。本来打算协助于禁和并州军大战一场,到了洛阳城下才知道张辽已经引军退走,向东蹿入了酸枣一带,不知所踪。
“文则将军,你我联合渡河,向河内发起强袭如何?”
夏侯渊将兵马屯驻在洛阳城外,自己带了百十名心腹进了雒阳城,向于禁提出了请求,希望于禁和自己合作,渡河强袭河内。
于禁却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赵云已经在河阳屯兵,徐盛的水师盘踞在孟津港口,有艨艟战舰上百艘,想过黄河,实在困难。况且,袁绍十五万大军正在河南东面的官渡一带与曹公决战,距离雒阳不过一百五十里,倘若袁绍得知我出兵攻河内,必然遣兵来袭洛阳,首尾遭攻,如此洛阳难保。曹公怪罪下来,谁能担待?恕于禁无能为力!”
夏侯渊知道于禁抱的是“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思想,但自己的级别和他相当,无权指挥于禁。而且于禁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渡河能否成功不说,倘若袁绍乘机偷袭洛阳,必然导致腹背受敌。于禁为了自己的利益,拒绝出兵,也是可以理解的。
“既然如此,是渊唐突了,不敢劳烦文则将军了,我自己想方设法夺回河东就是了!”
夏侯渊郁闷的叹息一声,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河东陷落,任峻被擒,他这个防区最高将领面上无光,不夺回河东,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既然于禁不愿意配合,夏侯渊只好率部退出河南,将兵马驻扎在函谷关,一面艹练兵马,一面派人搜集船只,寻找机会渡河,反攻河东。
比起于禁来,夏侯渊的战略目光要高瞻远瞩一些。
函谷关地势险要,东控洛阳,西扼弘农;向西可以固守弘农郡,向东可以驰援洛阳,在紧要关头,甚至可以急行军,进入官渡战场,支援曹军主力。
向北,则可以由河阴渡口过黄河,或者攻河内,或者掠河东,让袁买不得安宁;向南则可以与宛城遥相呼应,震慑荆州的刘表。甚至可以用最快的速度进军汝南,驰援曹洪,攻袭刘备。
函谷关这一屯兵之处,可谓通达九衢,进可攻,退可守,显示了夏侯渊独当一面的军事才能。
风吹草动,星垂野阔,黄河岸边的战局一触即发。
深夜之中,一队曹军巡逻兵在一条羊肠小道上抓住了两个袁军侦骑,绑缚了押回营寨交给将军史涣发落。
“拖下去大刑伺候,直到他们交代了有何目的,再拖回来!”史涣面无表情的挥挥手,对待这些斥候只有用酷刑才能让他们开口。
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响起之后,史涣问出了想要的结果,这个斥候是韩猛派来探路的,准备向袁绍大营输送粮草。急忙带了十几个侍卫,轻骑赶往主将徐晃所在的营寨,将获得的情报向徐晃禀奏。
“公明将军,今夜无意中俘获了韩猛手下的斥候,得知他今夜子时便会押解五万石粮草,经过‘青蛇岭’送到袁军大营,请将军速做决断!”
头戴黑色帻巾,阔面重颐的徐晃正在看兵书,听了史涣的报告之后,陷入了沉思。
现在已经是戌时,距离子时不过两个时辰,要率兵赶到青蛇岭一段至少一个时辰;而从自己驻扎的营寨前往曹艹大本营汇报,来往至少小半个时辰,再加上调兵遣将浪费的时间,很可能就会被韩猛押解粮草过了青蛇岭,进入了袁军大营。
“伏击韩猛,烧粮草!”
徐晃一拍桌案,果断的下了决断,飞快的穿戴盔甲。
史涣迟疑道:“不去请示曹公了吗?”
“来不及了,战场机会稍纵即逝,为将者需有当机立断的魄力,我率领五千精兵伏击韩猛,你在家里看护营寨,一面派人飞报曹公,请他派兵接应!”
徐晃说着话的时候,已经把盔甲穿戴整齐,提了开山斧,跨上骅骝马,引了五千精兵直奔青蛇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