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粮草,只好听天由命了!
赤水滩与燕尾峡相隔十五里左右,是由乌巢泽溢出的泽水所形成的,因为水色赤黑,故而得名。
朦胧月色之中,一队曹兵马衔铃,人缄口,怀抱柴薪,打着“夏侯”旗号,朝着乌巢方向进军。
一声号角,斜刺里杀出一支人马,为首一员大将,横刀立马挡住了曹兵的去路,正是张辽伏兵于此。
“贼兵哪里去?雁门张文远在此等候多时!”
“嘶……张辽的人马怎会在此地?”
看着张辽身后甲胄鲜明的队伍,夏侯惇不由得倒吸一口冷气。
只见两千重甲虎贲骑一字排开,坐骑雄壮,甲胄鲜明,士卒们手中的兵器在月光照耀下闪烁着清辉,令人胆寒。
在虎贲骑的后面还有三千步卒,同样也是秩序井然,泾渭分明;分成三列一字排开;当先一列是一千弓箭手,第二列一千长枪兵,第三列是一千刀盾兵,各个神色严峻,斗志昂扬。
赤水滩一带是广阔的砂砾平原,面积虽然不大,但对于两千重甲骑来说,发起冲锋完全足够了。在山峦起伏的河南境内,这样的地形对于骑兵来说已经是再好不过了!
这也是张辽勘察了许多天之后,才精心选择的伏兵之处,为的就是把骑兵的威力发挥到极致。
从官渡到乌巢,至少有六七条道路可走,张辽判断曹军肯定会分路进兵,因此一直在赤水滩守株待兔,等了几曰之后,果然等到了夏侯惇这只独眼苍狼!
“不好,遇上袁家骑兵了,不可力敌,速撤!”
夏侯惇的声音有些低沉,有些沙哑,还有些不甘。
但久经沙场的独眼将军也明白,在这种空旷的地方遇上了重甲骑,以步卒对抗,完全就是用羊群抵挡饿狼,用肥猪阻塞猛虎,和自投死路没有任何区别!
更何况,为了火烧乌巢,所有的士卒全部轻装简行,只是带着兵器以及一点干粮,把鹿角、拒马等器械全部卸在了大营,为的就是多抱一捆柴薪。
此刻,面对这支全副武装的重甲骑,曹军简直就是待宰的羔羊,送上门的肥猪;除了掉头跑路,没有任何方法!
其实,不等夏侯惇下令,这些久经沙场的曹兵已经惊呆了,每个人都嗅到了死亡的气息!
在这种地形遇上了重甲骑兵,就意味着距离死亡不过咫尺之遥;看到对面不远处,阵列整齐的战马全身黑色的甲胄,鼻孔中冒出白色的气息,仿佛来自地狱的召唤!
“快跑啊!”
也不知道哪个没种的家伙最先喊了一声,曹军开始搔动起来,纷纷掉头向南逃窜。
兵败如山倒,夏侯惇自知无力约束,在亲信随从的簇拥下,拨马向官渡方向败退。
“虎贲骑,追袭!”
张辽手中大刀一招,双腿在“青狮”上一夹,一马当先,掠向溃败的曹军阵中,马蹄到处,立刻斩落几颗头颅……
随着张辽的一声令下,两千虎贲重甲骑像潮水一般追杀了上去,踩着脚底下坚硬的砂砾,一场屠戮就此展开……
惨叫声此起彼伏,人喊马嘶之声不绝于耳,曹军纷纷被虎贲骑砍杀在血泊之中,就算没死的也旋即被席卷而过的铁骑踩踏成了肉泥;侥幸逃过的也没能活下去,后面尾随而来的步卒会补上一刀,送他们痛快的离去!
小半个时辰的追逐战,赤水滩边伏尸四千余人,鲜血染红了滩水,让赤红色变成了朱红色,坚硬的砂砾也被鲜血和碎尸沾染的绯红朵朵,在幽幽月色之下,分外血腥。
两条腿的人怎么能跑得过四条腿的战马,更何况曹兵赶了几十里的路,已经处在极度疲惫之中,越跑速度越慢,后面的虎贲骑如影随形,竟然似乎成了全歼之势!
“把手里的柴薪丢下,点火阻止追兵!”
绝望中的夏侯惇猛地醒悟过来,勒马回头,喝令士卒点火,再这样和袁家骑兵继续赛跑,只能全军覆没。
随着夏侯惇的一声令下,头脑发懵的士卒们才醒悟了过来,一些被吓傻了的士卒怀里的柴薪还没有扔掉,当即迅速的堆积在路上,用火点燃,片刻间就有一道火墙熊熊燃烧了起来。
追杀的虎贲骑战马受阻,无法通过火墙,曹兵趁机逃脱,逐渐去的远了。
看看追兵渐远,夏侯惇收集残兵,只剩下一千余人,不由得咆哮怒骂,心有不甘的率兵朝大营返回。虽然曹**说过无论如何各路人马必须要向乌巢进军,可是倘若再遇上张辽的骑兵,估计就要全军覆没了,因此夏侯惇选择了退兵。
“不要追了,火速向乌巢进军!”
张辽杀败夏侯惇之后也不追赶,挥兵向乌巢退去,准备支援从黄河北面渡河而来的袁买军,拱卫乌巢粮仓。
风吹来,乌巢大营里一片安静,对于外面的厮杀浑然未觉。
官驿大道上,终于有一路曹兵逼近了乌巢粮仓。
六路兵马,最先赶到乌巢粮仓的是曹纯和曹休率领的“虎豹骑”,沿着驿道而来,一路上竟然连一支巡逻的队伍也没有遇见,畅通无阻的来到了乌巢大营之外,相距一里多的时候,袁军探子才发现了敌情。
“冲锋,放火,烧粮仓!”
曹纯、曹休叔侄各自率领两千五百骑向着袁军营寨发起了猛攻,逼到寨栅前面的时候,把携带的柴薪点燃,朝着营寨里面丢去,顿时不少营帐被篝火引燃了起来。
“什么,曹军劫营?”
主将淳于琼从睡梦中惊醒,酒意还未退去,慌乱的穿了甲胄,命令苏由一边灭火,一边守护营寨;自己带了韩莒子、眭元进、赵睿等将领,率领两万人马出营拦截曹军的骑兵,避免被他们冲进营寨之中,造成更大的损失。
乌巢重地,囤积了四十五万石粮食,二十多万石草料,倘若被曹军付之一炬,袁军将会迎来灾难姓的失败。淳于琼知道这个责任自己负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