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平米的建设工程,除了有大把的钱捞外,沾边的关系网也值得院里的学生趋之若鹜,又加上导师见面会也定在今天,到场的人很多,会场里大清早就闹哄哄的。
人多是非多,楚逸进门就遇到个系里的二流子,这人大三的时候跑到东川混了一年,回来后家里费了点力气让他留了一级;家就在九晋,知道点楚逸的家底,每次遇到楚逸都没什么好脸色,这次见他进了建工院,两人迎面对上,他寻了个由头直接指着楚逸的鼻子不知是想开骂还是想动手,楚逸脸色阴沉,寒声道,“想清楚再说,你的卷子还在我那。”
二流子脸色一青一白僵在那,楚逸明白他只不过心里不舒坦想找点软柿子捏捏,当年的楚逸,可不就是个任人揉捏的软柿子么?
“低智商的跳梁小丑,也不弄些有看头的东西。”郑染摇摇头将楚逸拉进会场,嘟囔道,“楚逸,你性子也太好了吧,我怎么听说他都骂过你好几次了。”
裴文清坐在一边看了她一眼,眼里有淡淡的笑意,说道,“要是换你,你是不是打算让他今晚就没了那个指头。”
郑染一噎脸色有些发红,移开视线有些结巴的嘟囔道,“你瞧瞧他,我还以为是要动手呢,脸色黑沉沉怪渗人的。最近他还时不时就走神,哎,楚逸,你不是失恋了吧?”
裴文清闻言朝楚逸道,“你最近有点反常,压力别太大,放轻松些。”
楚逸一顿沉了沉情绪,“晚上再说,我先去导师那边。”
他刚坐下来,旁边一个瘦高瘦高的学生就凑过来压低声音道,“哎,你也是彭木头的学生吧?怎么我们就这么倒霉,就是把我分去房地产我也愿意呐……”
隔壁的人见楚逸只应了一声便又专心看手里的规册,有些不以为然的低声道,“嘁,这次的参与人员学校早内定了,在彭木头手里,就别想接肥水工程。这次同样轮不到我们,我半年前就知道消息了。”
楚逸随意应着,瞥了眼前面正襟危坐的彭明生,最近几个月他和彭明生几乎天天都泡在一个办公室里,也算是相互有些了解,他也是真心佩服这个严谨认真的老师。不过老头最近的反应很奇怪,公司员工都在为业务扩大兴奋叫好,老头皱眉的次数却越来越多,每一次决策楚逸都能保证权衡了得失利弊,基本上风险很小,老头子肯定也看在眼里,就是不知老头心里怎么想的。
放在几个月前,若是两人有争议,老头子都会据理力争,虽然他最后也能接受别人不一样的建议,但这次有意见也不言不语,实在很反常。
旁边这人见他只盯着彭明生的背影出神以为他不信,朝斜前排的一帮人努努嘴,压低声音道,“你别不信,学校也不是什么公平的地方,里面弯弯道子多了,看看那个,中间中分的那个,以前我们班的。听说家里有个堂哥是证券公司的老板,以前给学校赞助了个广场,学校就卖了个面子,让他做工程前期报批报规,像这种油水很足的好工作,我们是尾巴都摸不到啰。哎,我叫陈东,以后我们就是同窗了,多多关照。”
“楚逸,多多关照。”
开牌仪式项目繁杂,形式啰嗦冗长,散场的时候彭明生叫住楚逸,在外人面前依然不苟言笑,拿手里的笔记本拍了拍楚逸的肩膀,语重心长道,“晚上好好放松下,另外静静心。那些收购你虽然做得不错,决策也算冷静谨慎,不过你自己清楚,根本没必要这么急。好好静静心,想想你到底在干什么。”
楚逸浑身一震,他知道老头子指的是什么。捏着纸张的掌心渗出细微的汗湿,重生后他最想做的事一直被压着,现在手里有大笔的钱财,每天都诱惑他谋划各种报仇的方案,浑身的血液都跟着躁动起来。他必须每天都警告自己现在根基不稳,还不到时候,他应该厚积薄发。这股不得解的情绪,越压烧得越旺,相处日久,他身上那股细微的压抑和阴冷想藏都藏不住。
陈东见彭老头走远了,视线在他和彭木头间扫来扫去,有些不甘心道,“你跟他什么关系?”
楚逸动了动僵硬的身体,唇瓣有些干裂,淡淡道,“师生关系。”
学校定了十二个人,都是院里的研究生,聚会地点选在了酒吧。
都是二十几岁的年轻人,背后基本都有些家底,喝酒应酬起来驾轻就熟,推杯置盏烈性洋酒就跟灌水一样,一杯接一杯,楚逸也没拒绝往下灌,导致他现在头脑发胀,胃里也火烧火燎被烧穿一样灼痛感越演越烈,面上没什么变化胃里面早就翻江倒海了。
楚逸见大家都散了才慢慢起身,郑染却在背后叫住他,“楚逸,等等,文清说我们几个单独聚一下。”
楚逸点点头强自提了提神,新公司的事还是早点说一声比较好。
百来平米的包间里就他们三人,越发显得空洞清冷,仿古的亚麻墙上妖娆热烈的大丽花和坐在边上的裴文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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