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低头一看,果不其然,片片湿濡已经在那浅紫色的丝履上渐渐晕染。睍莼璩晓
她不再挣扎,听话地将脸靠向那清香满溢的怀中,任他抱着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御辇,承受着众人震惊的目光,和身后那两道灼热的目光。
她知道,那个人的目光,所凝聚的,必是嗜骨噬魂的风刀霜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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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辇之中,绫罗为帷,锦褥为垫,说不出的温暖舒适燧。
上官玄锦抱着浅浅坐到辇中,便有宫人放下明黄的帷幔,一闪一闪铺天盖地的黄,渐渐迷了眼,终看不清那穹宇接壤处的连绵宫阕。
他伸手脱去了她沾染上湿意的披风和鞋袜,拉开薄被,为她盖好,又脱去了自己被雨水染湿的外衣,轻轻拥她入怀,才淡淡嘱咐:“以后这样的雨天,能不出门就不出门。若是出门,一定要记得乘辇。”
“嗯!”浅浅点点头,靠在他胸前,不自禁伸手圈住了他紧致的腰楱。
他的怀抱那样温暖,可她的心却有淡淡的寒意缭绕。
她知道,被这寒意肆虐的,只怕还有那亭中之人。
只是今日这一番冲突,恐怕她与那人的嫌隙会越积越深……
心中无奈轻叹,眸光掠向明黄之外。
天空灰蒙蒙的,泛着灰蓝的光线,像一层细纱笼罩着这座皇宫,美丽却忧郁。远远看去,一片雨幕连天,一切的金碧辉煌都在这苍白的水天一色中渐渐沉寂。
沉寂的解语亭中,青姝璃静静立在原地,她的视线穿透雨雾,紧紧追随那抹渐行渐远的明黄,灰亮的雨线愈加衬得那御辇耀眼夺目,任由刺痛狠狠地凌迟她的眼眸。
她的脸色惨白如纸,眸中是希望破碎后的失望,她看着他无限温柔体贴地抱起萧浅浅,一步步走向御辇,再一点一点地离自己越来越远,颤抖着嘴唇,最终没有说出一个字。
忽然一阵大风呼啸地吹了过来,冰冷的雨水夹杂在风里打在脸上,冰冷的将她从蚀骨的伤痛中拉了出来。重生之一室生春
上官玄锦……
默默的念着,深藏在心底的名字却被无边的恨和痛层层包裹。
纠缠的情绪一波接着一波的滚滚而来,是心痛,是情动,是嫉恨,是愤怒,又或者是刻进骨髓的思念。
原来有些伤痛,不是时光流逝中便可忘记,而是刻到了骨血之中,随着血液的流淌,将嗜骨的痛苦侵染到了每一寸的肌肤。
“娘娘,风大了,我们……回宫吧!”月儿看着那袅娜的身姿在冷雨凄风中散发出浓郁的孤绝萧索之意,踟蹰着走上前去,小心翼翼地劝道。
青姝璃微微地抬起头,空洞着眸光,投向亭外灰蒙蒙的苍穹,逼回眼角的泪水,还是无声地从酸痛的眼中落了下来,一滴一滴滑进口中,咸涩炙热熨烫心头,压抑不住的痛苦圈圈扩散。
亭外的雨忽然大起来,噼噼啪啪的雨声重重响在耳畔,一下一下,似乎要敲到人的心里,而雨水溅起的一个又一个浅浅小坑,就好似宿命的脚印,很浅,却也无法轻易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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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辇到了福熙宫前停下,萧浅浅从上官玄锦怀中起身,刚要站起来,脚踝处蓦然传来一阵揪心的痛,她惊呼一声,又跌回了他的怀中。
“怎么了?”她的痛呼声清晰的传递到了上官玄锦的耳中,荡漾起他心中最柔软的感情。他有些惊慌失措地仔细检查起怀中人的身子,想看她伤在何处。
“我的脚伤到了……”浅浅蹙眉,轻轻动了动,痛的立时倒抽一口气,“嘶——可能……是方才摔下台阶时扭到了……”
只不过,方才他一路抱着她上了御辇,她的脚一直不曾用力,是以直到现在才发现。
“该死!”结实的手臂柔柔地搂住她的身子,上官玄锦目光中划过冷厉之色,眉头一凝,视线落在她红肿的脚踝上,暗暗责怪自己的粗心大意,何以方才为她除去鞋袜之时竟是未曾发觉。
他疼惜地凝望着她,手臂忽然一个用力,将怀抱里的人横抱而起,踏下御辇,步履匆忙地向寝殿走去,头也不回地冷声道:“小令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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