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漾说得没错,眼前的这座类似古庙的古旧建筑,的确曾经是一座小学,云兜村唯一的小学——云兜小学。殢殩獍晓
也是陌漾和云锦心初遇的地方。
自从几年前村政府出资在村办公楼对面改了全新的小学之后,这座小学就被废弃,如今用来给村民休闲、健身的地方了。
小学的操场上还有两架秋千,每到傍晚的时候,就会有许多小孩子跑到这里荡秋千。
周一的早上,这个由废旧学校改建的活动中心自然是没有什么人的,云锦心走过去,坐在秋千上,双足点地,荡啊荡的,在夏日的晨风当中慢慢地诉说那一年她和他相遇的最初。
事情,还是由那年锦心被爸爸送到乡下爷爷家说起。
当年五岁的小锦心初被送到爷爷家的时候,爸爸曾经许诺过她,等暑假结束就接她回去,然而漫长的暑假过去,小锦心最终还是没能等来她的爸爸。
小锦心的偶尔也会问爷爷,爸爸什么时候来接她,爸爸是不是不要她了。
每到那时候,爷爷就会瞪着眼,敲一记孙女的头,瞎想什么呐,我儿子是那种弃亲闺女不要的人吗?接着,就会把小锦心抱在膝盖上,用沙哑低缓的语调告诉小锦心,是爸爸太忙啦,忙得没有空来接锦心。
这样哎……
小锦心笑眯眯地蹭蹭爷爷的下巴,只要不是爸爸不要她了就好。
锦心从小就没怎么感受过母爱,这让她变得有些没有安全感,不过幸好,她还有爷爷、爸爸。
许爸爸这一忙,就忙过了一个夏天,到了秋收,爷爷要下地收割水稻的时候,爸爸还是没有出现。
“爷爷,爸爸什么时候来接我啊?爷爷你说,爸爸要是来了,会不会认不出心儿了?我现在晒得可黑可黑了。”
水稻熟了,金灿灿的,稻穗压弯了稻杆,秋风起,波浪般地起伏摇曳,小锦心就撑着把比她都还要大的伞,蹲在天边,托着腮,仰头看着在下地干活的爷爷,时不时地给爷爷擦汗倒水。
爷爷忙着收割,用小锦心递过来的毛巾抹了抹额头上、脸上的汗,指着这一大片金灿灿的田野说道,“等这些稻子全部都收割好了,插上麦苗,绿泱泱的一片,爸爸就会来接心心了。心心乖,去找王大婶家的秀红玩吧,啊,别陪着爷爷在这大太阳底下晒了。要是真晒成黑炭似的,可真成了动物园的黑猩猩了,到时候啊,爸爸就真认不出心心咯!”
爷爷把毛巾递回到锦心的手里,捏了捏她的小俏鼻,打趣地说道。
“会变黑猩猩?!”
小锦心的嘴巴圆成了0字型,黑葡萄般的眼睛睁得大大的,那惊恐的小模样逗得爷爷弯下腰直笑。
爷爷笑得都快喘不过气来了,小锦心才知道爷爷这是拿自己寻开心呢,“爷爷~”
糯糯软软的声音挠得老人家心里痒痒的,咯吱着孙女的咯吱窝,爷孙两人闹作一团。
有爷爷陪着锦心,锦心才勉强冲淡点对爸爸的思念。
可每次坐在大门口,看着村里的二丫、秀红都能有妈妈给梳辫子,有爸爸接送上下学,小锦心眼巴巴地瞅着,还是好生羡慕的。
小锦心盼呀盼的,有一天总算是把爸爸给盼回来了。
当那辆黑色的三塔那开进村里啃啃哇哇的水泥路,停在院子的门口,小锦心像离开弓的箭羽,咻得一声,就窜到爸爸的怀里。
爸爸显然也很想念快要两个月没有见面的小宝贝,抱在怀里就不撒手,就连锦心吃饭,都是爸爸亲力亲为的。
那是小锦心在两个月以来最开心的一天。
可是幸福的时间总是最短暂的,爸爸只陪锦心待了一个下午,天黑的时候就又开车回城里去了。
也不知道是小孩子敏感还是怎么,那一天爸爸走的时候,小锦心抱着爸爸的腿哭了又哭,直嚷嚷着爸爸别走。
许慕天也很舍不得孩子,紧紧的把女儿拥在怀里。
那一天,锦心的脖子微凉微凉的,只是那时候小锦心年纪太小,不明白为什么没有下雨,脖子上却有水珠。
许多年以后回想起来,才明白,那是眼泪的温度。
许慕天是一时半会儿没办法接小锦心回去了。
于是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许老爷子,那就是小锦心的教育问题。
村里没有幼儿园,爷爷不能把才五岁的小锦心送去幼儿园。
瞧着小锦心由原来白净可爱的样子变成现在的小黑妞,爷爷心里有说不出的心疼。
知识改变命运,许老爷子虽然读书不多,这个道理却还是懂的。
孩子总跟在自己的身边下地插秧实在不是个事,爷爷就寻思着让锦心提早入学,然而小锦心的年纪实在太小了,学校不肯收。
爷爷是经历过新旧天朝更替的,他灵机一动,想起了村里一个和自己差不多年纪的教书先生。
教书先生姓贺,他本来不是教书的。只不过后来因为一些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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