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徐怀仁下半晌就坐着他的骚包轿车,哦,不,青油马车来了。桃花换了一身棉布长衫,头发也被兰芝梳好,并用同色学士巾束好。这段时间桃花本来长了不少肉肉的,可这一病,肉肉全消了,不过头发倒油滑了不少。装扮一新后,整个人看上去也有了那么几分文雅的小模样。
徐怀仁看到的就是这副得瑟着的小样子,如果不知道内情的,还真当她是个出身书香的男孩呢。实在想不出,一个农家小户,如何能养出这样胆大的女娃来。
见到徐怀仁,桃花立马跳上了他的马车,毕竟柳家的柴房也太小了些,这么招摇不是存心当靶子嘛。上了车,桃花才徐徐展开《国色天香》图给徐怀仁看。
饶是桃花见惯写真画作的人都对兰芝的这幅作品赞不绝品,那对徐怀仁的冲击就可想而知了。
“呀!绣品还能绣成这样?好了,你也别到处卖了,卖给我得了。”徐怀仁见说了半天,对面的人声都没应一句,“我是说真的,你不知道这段时间我为了找礼物,真快愁死了。”
见桃花抬头看他,“知府夫人腊月十九寿诞。”徐怀仁小声嘀咕了一句。桃花这才有些相信他的诚意。不担心别的,只是怕他存了想帮她的心思,白白让他掏钱不说,这幅精美的艺术品生生被他雪藏糟蹋了。府城第一夫人过寿诞,做为富商怎么能不送点小礼?官商勾结勾结这是必须有的。
当然以这幅绣品送礼,应该是拿得出手的,这点桃花还是有信心,色彩渐变能掌握得如此好,绣品表现如此逼真,至少在这个时代这技术还没到烂大街的程度。当然桃花也有些头痛,她脸皮薄,前世就怕做熟人生意,做不来杀熟的事,倒被人杀过不少回。送礼就需要包装,徐怀仁提议上趟装裱行,顺便核个价正好。
这回马车直奔中城,停在一间横挂“润宝阁”牌扁的店前,门楼翘角飞檐上挂着铜制的铃铛,正叮呤作响,红得发黑黑得带紫,紫得发亮的扁额廊柱,处处透着古朴厚重。
落地雕花窗棂蒙着透亮的绢布,让铺面宽敞又明亮,博古架分立两边,上面放着一卷卷书画作品。墙上室内,错落有致的摆放着精美的艺术品,书画绣品品种齐全,玉石纸帛,材料不拘,真真正正的古董啊,还这么琳琅满目,老板你这样炫富真的好吗?桃花心里吐槽,不妨碍微开的嘴角差点流口水。
老板是一个仙风道骨的长者,花白的胡须密密实实的垂到胸前,干瘦的手捻须微笑着跟徐坏人打招呼,这两人之前是熟识。丫的,这才叫生活!一到这个大唐就天天饿肚子,还以为古装剧里的富人如何讲究如何奢华,衣锦玉食那都是假的。
徐坏人忙不迭的展开《国色天香》图,两颗脑袋凑到了一起,口里啧啧呼赞。桃花淡定的环视四周,早知道是这个效果,现代素描写真的画法,十字绣般精细的配色,再加上兰芝巧夺开工的刺绣手艺,平面的绣布上逼真的牡丹还着凹凸的质感,仿佛就是真的一般。
那个花白胡子的老板神情激动,马上提议做一个插屏。嘴上说着,人已经转入内院,除下桃花瞠目结舌的呆在原地,年过半百啊年过半百,身手如此的敏捷?莫非真是传说是的‘白胡子的老爷爷’?
不一会儿人已经一阵风似的回来,手里捧着一大堆各色木块。
“这个太黑了,不衬。”
“酸枝会不会太哑了一点?”
“鸡翅木怎么样?”
“这个,这个,紫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