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澜虽然是节目嘉宾,也没有受到什么优待。节目组的入场券是方诗意送给她的,她这样说:“我有个朋友来不了,正好用不上,送给你好了。”
于是就便宜了徐老三。
他高兴得睡觉都攥着这张纸,梦里全是粉红色的泡泡。节目录制当天早早起来洗了个头发,对着缺了角的镜子整饬了半天发型。女选手每跳完一场,他都站起来大喊大叫,手舞足蹈,有时分贝太高,导演不得不提醒他注意一下。
坐在嘉宾席上的陆澜捂了一下脸,庆幸谁也不知道这样的人是她带来的。
回去的路上,徐老三眉飞色舞:“我觉得我今天滴表现真是不俗啊不俗,台上一定有美女注意到了我!”
方诗意给她的入场券座位还挺靠前的,陆澜哼了一声:“想不注意到你都难。”
徐老三更激动了:“原来你也这么觉得!我感觉镜头有好几次对准了我,我要上电视了!我要出名了!”
行人纷纷侧目,这个疯子。
节目播出前,徐老三羞涩地告知同事及上司,自己要上电视了。邻居家的阿花在二楼的阳台上晾衣服,徐老三双手拢成一个喇叭状:“花~妹~,我要上电视啦~今晚九点滴舞出我青春~记得看呀~”
阿花斜了他一眼,没说话,晒完衣服就进屋了。门边堆着杂物,肥胖的屁股扭了几下才进去。
徐老三眼睛有点挪不开:“阿花好性感啊……”
陆澜朝天翻了个白眼。
今天又学习了新知识,原来胖还能和性感划等号。
吃完晚饭,徐老三嗖嗖把碗洗好了,让全家人在电视机前候着,严阵以待。等到节目开场,徐老太太忍不住嫌弃:“一个帅哥都没有,有啥好看滴呀?女滴长得都没我年轻时标致。”
徐老三把持着遥控器:“妈,你等会,等会我就出场了,这不是有帅哥嘛……”
宽大的遮脸布下,陆澜的嘴角抽了抽。
她提醒他们:“我快出场了,脸没用东西挡。”
正说着,电视屏幕里一群小山丘一样的女人轻盈地从舞台后方涌现,像花朵一样簇拥着一个瘦瘦的女人,在这群美女的衬托之下,她瘦得就像一棵小豆芽。她自信地笑着,细绳一样的手臂在空中划过,只剩骨头的细腿如圆规一样跳跃着舞步。镜头拉近,聚焦在她的锥形脸上(其实是瓜子脸),脸颊消瘦得没有一点肉,眼睛像是灯泡一样发着光。
徐老三起身:“妈你渴吗?我去给你倒杯水。”
徐老太闭着眼睛,身子往沙发一歪:“……我头有点晕,先睡会。”
只有邵金看完了舞蹈全程,在陆澜的注视下,有些心不在焉地说:“我觉得你跳得不错。”陆澜觉得邵金的样子有点怪怪的,却又说不出哪里有所不同。
徐老三空着手磨磨蹭蹭回来后,陆澜告诉他:“你的镜头已经过去了。”他不相信,连连说:“别着急,我存在感这么强,后面肯定还会有镜头。”
直到节目结束,徐老三发现自己都是作为庞大的观众背景而存在的,双手扒着电视机两边发狂:“快给我特写,快给我特写!”
结果画面还是一闪而过。
电视画面飞快右行,彻底结束,广告进来。徐老三低着脑袋神情沮丧,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之前在场的各位,“我刚才滴表现完美吧?”
邵金不说话,有点纠结。徐老三他妈选择性耳聋,逗着她家大孙子。陆澜冷酷地双手叉腰:“是啊,很完美,你非常完美地诠释了‘神经病’这三个字。”
徐老三嘀咕:“谁看见那样滴美女不会激动那么两下?”
陆澜指指邵金:“他就不会。”
徐老三哼道:“表面不会,心里肯定会……”
此事还有后续。
徐老三下班刚进门就捧着手机大叫:“我出名啦!”邵金放下扫帚,疑惑:“徐大哥,你说什么?”
徐老三把手机往前一递,呵呵乐:“如果不是同事今天提醒,我还不知道自己出名了呢!”
微博里是九宫格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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