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偷瞧了沈千依一眼,紧声道,“娘娘再给奴婢些时间,如若再查不出眉目,奴婢愿提头来见您!”
沈千依面露厌烦,“你提头来见有什么用?算了,他们既然能弄走梅才人的尸身,也不会让咱们轻易就找到,你不是说尸身上没留下任何痕迹吗?既然这样他们拿着也没有,你这几日多留心宫里,别让流言再起!”
“是!”雁南应声退出寝殿,方擦拭了额头上的汗珠,回头看向殿内,微不可闻的叹息一声,再无方才的恭敬之色,毫无表情的面容仿佛一尊石雕冰冷而坚硬。
梅才人的事在宫中掀起了一阵波澜后,很快便被新的话题淹没,无论多大的事在宫中都不会成为永久性的话题,因为总会有出现新的人新的事来添补一颗颗寂寥的心。
邵燕青被禁足后,宫中并没有如沈千依预料的安静省心,除了叶菀和几个偶有恩宠的嫔妃外,宫中的新宠如雨后春笋般冒了出来,不过大多数都只是一夜承宠后便被景玄忘在了脑后。
景玄对沈千依的关注不仅没有多,反而更少了,甚至在初一十五这种大日子也留宿在普通嫔妃宫中,虽然众人表面上不敢说什么,可暗地里都将沈千依当做笑柄。
正当沈千依处在这种尴尬的境地时,二皇子景奕轩却恰到好处的病倒了,景玄忧心儿子的病,自然再没有心思流连后宫,日日陪在凤仪宫里,就连恩宠较多的叶菀也有近半月没有见到景玄了。
出了三九后天气一天比一天暖和,可叶菀畏寒,寝殿中依然摆着火炉,烧的暖暖和和的。
语彤蹲在地上向火炉里扔了几个炭块,起身抚了抚衣服上的褶皱,面色忧虑的望向窗外。
叶菀顺着她的目光看出去,原来是漠北边关的方向,便宽慰她说,“人已经在军中了,你日日担心也是无用,如果邵侍卫知道你这样忧心,怕是也不能安心打仗。”
语彤神色转暗,低声道,“现下边关虽没有战事,可是邵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不知会不会也连累到他?”
叶菀拉着她坐到身边,笑着说道,“邵建明好女色,家中妻妾堪比后宫,光是嫡子就有八个,庶出的更是不计其数,就算要连累也轮不到邵侍卫的,再说皇上只不过削了邵家的权,并没有降职责罚,说不定哪天又会重用,你就别杞人忧天了。”
语彤垂下头面色并没有好转,低哑着声音说,“小姐您会不会怪我?荣妃以前那么欺负你,奴婢竟还盼着邵家不要出事。”
叶菀明白语彤心中的矛盾,夹在她和邵敬城之间必然难以抉择,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亲如姐妹,一个是一见钟情倾心相许,如果换成她,恐怕也很难选择。
叶菀揽过暗自掉泪的语彤,笑着开解她说,“傻丫头,我怎么可能会怪你,邵家是邵家,跟邵侍卫有什么关系。”
“小姐说的对!”文馨从外面打帘进来,说道,“禁军的人都说邵侍卫人品好,一点都没有邵家人一贯的跋扈无礼,把他和邵家的人一起拿出来说,简直就是侮辱了邵侍卫。”
语彤闻言破涕为笑,“可他毕竟姓邵啊!”
文馨嗤了一声道,“姓邵又怎么样?大户人家这些事你还不知道吗?小姐还跟老爷姓呢!你看老爷有个当爹的样子吗?方才家里捎来消息说,四小姐让老爷许配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做继室了。”
“什么?”叶菀将手中的念珠重重的置到桌上,叶家的四小姐叶芫虽然也是庶出,可今年才刚满十四岁,怪不得文馨一进门就一副气鼓鼓的模样。
语彤也吃惊的问道,“五十多岁?给四小姐当爷爷都够了!老爷疯了吗?四小姐可是他的亲生女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