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让少爷过来当一小小的知县,便是见他不够稳重,想要磨磨他性子,没想到少爷还是这般随性而为。
赵贺辰等的就是这话,笑着说道:“薛大人真是痛快,既是这样,那草民便不客气了。”
“你何时知道了我家少爷的身份?”仁青警钟大作,难道这人还真是有什么不好的心思!
“镇上的人说起,草民便记下了。”赵贺辰淡淡一笑,他看了眼段云苏进去的屋子,见还未出来,便说道:“薛大人,咱换个地方说话。”
段云苏调配好药方出来时,已经不见了院中的人影,她看着对面屋子敞开的门,几人正好在了里面,便沿着墙边轻声走了过去。
几人不知说着什么,似乎很是投入,连段云苏过来了也不曾发现。段云苏正想走了进屋,却听见了赵贺辰说话了。
“薛大人,这事便劳烦你了,事成之后草民便将画作送上。”
“江兄客气了,听江兄这京城口音,连气度也不像寻常人家,怎么会流落到了这下河村中来?”
“这事说来话长,但也不过是家族中的一些纷争,劳薛大人关心了。”
“何必叫薛大人这般见外,我与你年纪相仿,便唤我一声琛弟便是。”
“如此草民便越矩了,斗胆唤你一声琛弟。”
门外的段云苏眼光微沉,自己猜想和留意到的果真都没错,辰辰怕早已清醒了,只是不知为何想着要继续瞒着所有人。原本的辰辰哪里会这些交道和客套,更不会懂得与官场中人应付周旋。
她收住心中的种种想法,脸上带笑走了进去,随手将药交给了薛少琛,说道:“这药每日都要换上一次,还有个白色的小瓶子装着的是治擦伤的药,注意莫要沾水便是。”
薛少琛起了身来,发现自己的脚已经没有了先前的剧痛,暗道这小娘子的医术倒是不错,笑着向她道了声谢。
薛少琛离开后,赵贺辰告诉她说说谷秋一事已经托他去办了。段云苏肯定了心中的想法,也不着急了,想着该怎么让赵贺辰认了。再想想,这厮居然瞒着所有人,自己该怎么惩罚他呢?
原本一切都是平静无比,只是不过一日,连下河村也听到了宫中选秀的消息,许多有闺女的人家都急了,都是同样的一个想法,赶紧的将闺女给嫁了!那些定了亲的还好,还没看好人家的顿时手脚忙乱了。
段云苏猜测着这一事和薛少琛的到来有没有关系,难不成是这人放出去的消息?想着那一声“例行公事”,这薛少琛怎么说都是朝廷中人,又为何会这般敢呢?不过想想薛少琛那随意的性子,没准还真是个喜欢乱来的。
这日晚上,安亲王收到了远方的来信,他打开了那卷成一小段的信纸,里面赫然是赵方的笔迹。
段云苏正同王爷针灸完准备回房,但对这信中的内容很是好奇。赵方的来信,定是和京城有关的。
安亲王仔细看完之后,将信纸放在烛火上点燃,看着那成了灰烬的纸张,半晌才说道:“赵方与他旧部已经同太子的兵马秘密会合了,京城那边也有消息。二皇子登基不有不少时日了,那成王不但没有返回封地,反倒是驻扎在了京城之中,其中的意思可真是耐人寻味了。”
“二皇子这一次,算不算是引狼入室了?”安亲王妃说道。
安亲王沉声说道:“成王怕也是心怀鬼胎,若是两个人僵持住那倒也不错,正好给了太子机会。”
“这新皇登基才一段时日,京城不会又要乱了罢?”
“新皇根基尚浅,也没法直接收了成王的兵马。成王不将兵马撤回封地,那怕是要风波再起了。”
安亲王妃闻言摇摇头,叹了一声道:“都是些不安生的,这苦了的还不是百姓。”
自从来了这下河村,安亲王妃算是体会到下面百姓的不容易了,只是她明白又有何用,当今的皇上都不在意了,她也不可能有说话的机会。
段云苏拧眉沉思着,见天色已晚,想着屋里的赵贺辰和小宝,担心他一个人照看不来,便回了屋去。
屋子里,一盏暗黄的灯火在跳动着,赵贺辰正侧着身子躺在小宝的身边,一手支着脑袋,一手轻轻逗弄着小宝,满眼的柔情。小宝的粉藕似的小手臂欢喜地挥着,一把抓住赵贺辰的大手,圆溜溜的黑眼睛看着赵贺辰,咧着小嘴笑得可爱。
段云苏轻声走了过去,见着小宝这模样忍不住怜爱地亲了一下。看着赵贺辰眼中也是一副期待的模样,段云苏娇嗔了一眼,俯着身子也在他脸上落下一吻,看着他一脸满足的样子,忍不住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