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段云苏了。
“霍姑娘好。”段云苏礼貌地同她打了声招呼,却见那霍萤的眼光一直落在赵贺辰身上,心里不痛快,漫不经心地站到赵贺辰身前,将那视线截断。
霍萤姑娘后知后觉反应过来,细声同段云苏回声招呼:“苏公子好。”
段云苏淡淡点点头,走至床边看着那沉静的如睡着一般的人,伸手探脉。
“最近的方子可有留着?”段云苏问向在场之人。
那老军医已经五十多岁,留着山羊胡子,脸上是常年军营生活的皱痕和沧桑:“小兄弟也懂医?药方还在我药箱子里。”
军医将药箱打来,从里面拿出了几张方子,段云苏接过来一看,点点头,说道:“不知该如何称呼大夫您?”
“鄙人姓孙,小兄弟有何指教?”孙大夫笑得慈祥,见着段云苏看着他的方子,也没有半分点的不耐烦。
段云苏轻笑道:“前辈经验丰富,晚辈可要像您学习,只是晚辈还发现了些不妥,希望能与前辈商讨商讨。”
赵方听闻段云苏的话,眼前一亮。果然请段云苏过来是对的,小叔已经昏迷许久,军中大夫已没了法子,他现在的希望可全寄托在段云苏身上。
“赵方,霍叔为何昏迷,可是被人重创过?”段云苏问道。
赵方点点头:“当日不少人对小叔欲下杀手,将士们出现的及时,好歹保住了小叔的命。只是小叔身中数刀,撞在了石上便昏了过去。”
“那便是了。”段云苏翻看了一下霍启的眼脸,看着他苍白的脸色,声音凝重:“霍叔脑中怕有淤血,气脉不畅,身上还有轻微的寒毒,所以才一直昏迷着。”
“苏公子可能治?”
“可以一试。”段云苏环顾了帐营中几人:“你们可否先出去,我这便帮霍叔治疗,孙前辈不妨留下帮把手。”
赵方与赵贺辰自是没有异议的,反倒是那霍萤不太愿意。这里还有人的医术能高得过孙大夫?这人都不知是哪里来的呢,自己怎么能随便将父亲交到他手中?
“这位公子,不过是看病,为何我们不能在场?”霍萤不满地放下手中帕子:“我安静的在一边,绝不会出声打扰了你。”
“霍小姐,苏公子能治,必定是有秘法,又岂是能随便让人看了去的。”孙大夫最是明白行医人的忌讳。
“萤儿,我们先出去。”连赵方也劝道。
“怎么就不能,孙大夫不也是能留下?我偏要在这里了!”霍萤见大家都偏帮着段云苏,心里边窝火,一下子就给倔上了。
段云苏清冷道:“霍姑娘可是霍叔的亲女?如今霍叔有救,你反倒是在一边吵闹。不想治直接说一声,你以为我大老远的过来是听你嚷嚷?”
“你!”霍萤一滞,气得那白皙的脸上一阵青。她在这军营中可是备受关注,什么时候有人出来同她呛过声!
赵方见段云苏要怒了,想起段云苏的脾气,这一惹恼了她,可是真会直接甩手,当初在王府他可是见过了。他急忙将那没眼识的堂妹给强行拖了出去:“苏公子,实在是抱歉,我们这就出去。”
“你放开我!”霍萤挣扎着,回头瞪了段云苏一眼。
赵贺辰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刷”地一声甩下了账帘。赵方心中一突,遭了,连赵贺辰也怒了,这霍萤真是看不清状况!
“江公子莫要见怪……”赵方的气势又弱了几分。
“不是要去练兵么,一起。”赵贺辰说完率先走在了前边,连看都懒的看那霍萤一眼。
不料这脾气正巧对上了霍萤的眼,她为了照看父亲,在军中好一段日子了。身边的男子都是些粗鲁莽夫,哪里比得上赵贺辰的清雅俊逸,他那微冷的脸色让人恨不得想直接上去将他给融化了。霍萤一颗少女的心“扑通扑通”跳着,呆站在原地看着那人消失的背影。
娘亲说的果真没错,喜欢的人突然就会出现,半分准备都来不及。
短短的一段时间,营帐之中的段云苏已经施好了针。那细长的银针直接扎在头颅之上,这可是十分危险的动作,也怪不得要清了一干人等免得受了干扰。孙大夫惊叹一声,眼都不眨的看着,生怕错过了半分。
这便是失传了的针灸之术?自己有生之年居然能见到,是在是幸运了。怪不得太子力荐此人,这小兄弟还真是有着大本事!
一段时间过后,段云苏收回银针想要开方子,孙大夫急忙将笔墨送上。段云苏道了一声谢便直接落笔,写了半道却突然顿住:“孙大夫,军中何处放置药材,我能否过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