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劳顿一路过来,还没好好休整一下,便遇见这样的事情。小宝早就累的睡着了,段云苏让秦娘在屋里看着,除了家人不允许任何人靠近。秦娘见了今日这两场闹,也明白事情的严重性,认真地点头应下,专心看护着小少爷。
段云苏这才放心开始制药,赵贺辰寸步不离的跟在身边,看着走到哪都不时冒出个仆人,懊恼地一瞪眼。这些人看得紧,自己连同娘子亲近的机会都没有了。
赵贺辰心情不爽利,缠了上前将段云苏给原地亲了下,娘子的甜蜜让他心情瞬间治愈了不少。他朝着树后那背过身子的丫环一声冷笑,敢跟着又不敢看,实在是没胆气!
“苏苏方才真厉害!”赵贺辰两眼发亮。
段云苏一戳他额头,笑道:“辰辰赶紧回去歇息,苏苏一会再回去。”
“娘子不睡,辰儿睡不着。”赵贺辰死懒着,看着段云苏瞥了他一眼,顿时幽怨了,他说的可是大实话,娘子明明知道的!娘子这么辛苦,自己怎么能一个人去睡呢。
两人进来屋子,段云苏翻出从平州带过来的器具,二话不说直接研磨药粉,素手抓着药材一掂量,眉头轻蹙。这份量比药方上的多了半钱,是煎药的伙计的失误还是其他?
段云苏也不多想了,阿乌现在正难受着呢,这些人她一个个的都会揪了出来!
赵贺辰支着下巴看着段云苏专心致志的模样,他的娘子果然是最美的,自己怎么都看不够。他赞了以前痴傻的自己一声,果然还是脸皮要厚,这不,将苏苏撒娇卖萌拐回家,要不哪来的娘子。
屋里安静了下来,只听见药杵碰在圆瓷碗上“铛铛”的脆响。段云苏制药是越来越顺手了,这药方子还难不倒她。
“娘子,辰儿要给你一家大大的药堂。”赵贺辰突然说道。
“那我先谢过相公了。”段云苏浅笑连连,没将话记在心上,这时候哪里可能盘得来大药堂。
“我说谁在口出妄言呢,原来是这傻子啊。”门外突然传来娇柔声响,尖酸的语气直接坏了屋里温馨的气氛。
段云苏一抬头,便看见赵贺辰黑沉下的脸色。她朝赵贺辰一挑眉,看着他无奈地换脸,忍不住一声娇笑。相公的变脸,比川剧还精彩。
“你这是在笑谁,见着本王妃,还不过来见礼!”走进来的那人正是刘绯雪,如今的祁王妃。只见她身上穿着大红牡丹绣花衣裙,髻上簪着数个金碧瑶,手上更是带着几个明晃晃的金镯子,下巴一抬抬到了天边去。
“辰辰呐,你说怎么就偏有人喜欢将鼻孔给人看呢?”段云苏将蜜加进了药中,漫不经心地问道。
“辰儿也不知道呢,可能那些人以为自己的鼻孔比较漂亮?”赵贺辰无辜的大眼哧溜一转,天真道。
段云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那刘绯雪脸色乍红,怒目一瞪,叉腰大骂道:“不是好歹的东西,全都给我跪下!”
“苏苏,爹爹不是说死了人才要跪么?”
“是呢,有些人活着,真和死了的没什么区别。可是相公呐,不是所有死人都要去跪的,也要看看那人有没有资格。”段云苏用心教导着。
赵贺辰了然地点点头,斜睨了刘绯雪一眼,又摇了摇头。
“你们……你们!”刘绯雪气炸了,两人一唱一和简直是没将她放在眼中:“不知规矩的贱民,藐视皇族,信不信本王妃告诉皇上,治你们死罪!”
“我的罪落不落得下就不知道了,毕竟空口无凭。不过祁王妃的罪肯定是定得下的。”段云苏嗤笑一声,看着那刘绯雪一瞬间的疑惑,摇头道:“这大红衣裳你穿了也就罢,怎么还敢绣上最珍贵的牡丹花?”
看来这刘绯雪真是个无脑的,一副暴发户的装扮也就算了,居然连这么浅白的规矩都给忘了?
刘绯雪闻言反应过来,脸色一白,狠狠地瞪了身边的丫环一眼。她见段云苏一身素衣,娇容月貌居然比当初离京之时还添了几分从容之美,心中的妒忌一如最初相见时蹭蹭升起。
她见段云苏专心于桌上的东西,不管不顾的要向前一挥袖,打算全给弄翻了!
等她走过来,赵贺辰悠悠地伸脚一绊,看着那刘绯雪狼狈摔倒在地,下巴直接磕在桌沿上,眨巴着黑亮的眼睛无辜道:“苏苏,哪来的这么笨的女人,磕坏了我家桌子。”
如今天气渐热,刘绯雪的一身长裙虽美艳却太过繁碎,绊倒之时下巴一磕出条分明的红印子。她捂着下巴怒视两人,撑地想起身又被那裙摆给绊住,“嘶”的一声衣物撕碎声,那人又一下子磕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