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堆满了空荡荡的酒瓶,一眼扫去已经看不清数目地上歪七竖八的倒放着酒坛子,丁胖子来劝过几次却被燕弘直接胎教踹出门去,像滚皮球一般,“再来,再来,少爷我见你一次,踹你一次!滚————”
这是丁胖子滚出去之后,耳边传来的燕弘的吼声,就连丁胖子在这一刻,也留下了泪水,他能够听得出这句话之中没有愤怒,有的只是无尽的悲伤,颓丧,还有一抹散不开的心灰意冷。
“呃——”摇晃着手里的酒瓶,燕弘早已醉眼朦胧,左手耷拉在桌上,整个人已经半靠在上面,右手有气无力的摇晃着酒瓶,希望感受到其中还有液体的流。”
“哼——”嘣————
一声脆响酒瓶被砸的稀烂,身后的屏风上贱了少许酒水,原本一副美丽的刺绣算是混了,放眼望去身后的屏风早已打湿了大半,地上也全是残破的酒瓶,今天往ri里潇洒风流的他已经不在,剩下的只是一个不省人事,邋里邋遢的老醉鬼,原本洁净的白衣,此刻已经被糟蹋的不成样子了。
“酒呢——拿酒来,混账,人都死光了吗?拿酒来——”
原本呢喃的声响,到后来变成了发疯是似的叫喊,整个院子似乎都回响着野兽般的吼声!
门外,紫se倩影翩然而来,修长的皓腕端着托盘,听着那近乎撕心裂肺的呼喊声,美眸中闪过无尽的怜惜,多情总无情伤,但伤的最深的是谁,却没人能说的清。
——吱呀——
房门被轻轻推开,看着这满地的瓶瓶罐罐,眼中疼惜之se更浓,轻轻将托盘放下,快步上前一把夺过燕弘的酒瓶,“子弘看看你,看看你成什么样子了,别再喝了!”
“呃——”咦是你?大司命你怎么来了——”一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影,酒意似乎醒了一分,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说道。
“你呀,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所以来看看。”哑然的笑了笑,燕弘现在这般摸样落在佳人眼中,不外乎就像是个灰心丧气的大男孩,静下心来她只想用自己的温暖,去安抚他受伤的心。
“呃——,我是很伤心,但是你却不该来这,知道嘛,你不该来!“前半句依旧是大舌头的胡乱话后半句却已经用上了一丝内力,房中的烛台被震得嗡嗡作响!
——蹬蹬——
陡然间的变化,大司命有些措手不及,“燕弘——,你疯了嘛,她死了,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也不要像疯狗一样乱咬人!!!”
“你认为我疯了!”右手的食指指着大司命挺巧的鼻尖,左手死死的扣住她的肩膀大吼道“我告诉你,我没疯,我很清醒,看——这是什么!”
说着,长袖中翻出两个物件,一片残破的红se布料,还有半个yin阳玉镯,“这是什么你说!这块布料,我记得清楚,是你那天穿的裙子的布料,这半个镯子也是你的吧!贱人,你还有什么话说——啊!”
——嘭——
手上加了一把内力,一使劲将大司命单薄的身躯推到墙根处,左手已经卡住了她的脖子,眼中的怒火似乎要焚烧一切!
“咳咳——,燕弘,你怀疑我,你以为是我做的?”
一阵窒息的咳嗽,显然是燕弘的手太过用力,眼泪已经不受控制的留下了,断断续续的反问道,声音极尽悲怆。
“难道不是嘛,那一晚,我赶去的时候,芷云已经奄奄一息,可是这两件东西她却死死的攥着,你还要否认!”
“哼——”——嘭——
手上用上内力,一把将燕弘推到,但下一秒,紫se的倩影却若风中残烛,无力的摇曳着“你说是我做的,哈哈——,好一个证据确凿!”
泪水再也止不住,如决堤一般奔涌,仰着头,jing致的发箍已经崩碎,秀美的长发全部散开“燕!弘!我最后告诉你一边,这件事,我根本没做过!”
“你以为,我还会信你吗?”瘫坐在地上,蓬头垢面,四仰八叉,拿起酒壶仰头大喝了一口,声音不高,却是一字一顿的说出了这句话!
“既然如此,那,不必多言,这个东西是你的现在还你!”原本圆润的声音,此刻已是极为沙哑,右手猛地向脖子上一拽,一叶美丽的紫se羽毛被丢弃在地“从此你我再无任何瓜葛!”
——嘭——
门被狠狠的摔了一把,两人对视的最后一眼,大司命的眼中是无尽的悲怆与委屈,然而他却没有在燕弘的眼中看到哪怕一丝一毫自己渴望的东西,看到的只有那无边无际的怒火,以及让人不寒而栗的杀意!
这一刻她的心碎了,而他的心在这一刻似乎又被撕裂了一次,同样的绝情,这一生似乎他们终究是情深缘浅,破镜难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