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燮绞尽脑汁才想出的方式,用这种方式潜移默化,让这些人慢慢的接受自己的观念。
“各位,买卖做大了,自然会找来红眼珠子。大家说,是不是这个理?”陈燮再往下说,众人脸皮都厚的很,无一不淡定的附和。
“所以,在下才要办团练。这个团练,可不是陈某一家的事情,就算以前是,今后也不是了。当然了,各位要是不愿意出点钱粮搭把手,在下也没意见。不过今后真要出了啥乱子,就不要怪在下不肯伸手拉一把。”
有了共同的利益为先决条件,其他的事情就简单了。实际上也没让大家出钱出粮,就是很明确告诉大家,今后三大做作坊一成的利润,将用于团练。
还是那句话,一切凭自愿,不愿意干的吃饱喝足可以走人。
“嘿嘿,老钱可不傻,不就是养几百号团练么?这点银子,比起挣的好处,不值一提。”钱不多再次扮演了天然托的角色,这家伙实际上才是陈燮目前最大的合作伙伴。
崇祯元年初冬,登莱巡抚治下,最大的地方利益集团悄然雏形。
众人都散去之后,钱不多、李恒、王楚龙三人却没走,他们两个算是比较有眼力的,他们留下的目的很明确,就是想搞清楚一个问题。
“思华老弟,票号的事情,到底怎么想的?”
桌子上摆着一个火锅,热气腾腾,陈燮不紧不慢的往里头倒各种东西,完了之后才用筷子指着火锅道:“大家请看这个火锅,只有汤,这锅的味道就很一般。假设登州就是这个锅,在场诸位就是这烫,大家觉得味道如何?”
都是聪明人,脑子转都不慢,首先说话的是王楚龙:“思华的意思,我有点明白了。这锅先得烧开咯,我看美洲货就是烧火的炭。”
李恒用筷子指着锅里的各种东西道:“还有个把月就过年了,大家注意到没有,今年来登州的船可是多了不少,怎么也得有个三成吧?上个月,我亲眼目睹了江南的一艘五百料的货船,拉了一船的瓷砖,还有一百个马桶。思华,去问问文八斤,他手下的工匠,少没少人。”
陈燮淡淡道:“少个把人算个啥?不就是挖个化粪池么?没啥技术含量。没有水泥,没有抽水马桶,这活他就玩不转。”李恒竖起大拇指:“佩服!”
钱不多拍案道:“等到江南、闽粤那帮蛮子离不开登州货的时候,银号的事情自然水到渠成。高!实在是高!”
这个台词让陈燮深感蛋疼,尼玛,老子不是小鬼子,你也不住高家庄,更不住马家合子。
“大家心里都明白,银号的事情不能急。如今这世道可不太平,匪盗遍地的。做买卖的就怕世道不好。不然我折腾团练作甚?不就是为了看住家业么?再有一个,今后还得以海路为主,就算我们不和南洋的泰西人直接做买卖,我们也得弄点船,不能把主动权交给别人,回头让人……。”做了个掐脖子的手势,陈燮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各位,要不在下出面,就在登州办个船厂,大家都入点股份?”李恒冒出这么一句话,众人一起笑笑,王、钱二人看着陈燮不说话。陈燮端起酒杯,轻轻的抿一口才道:“好事!算我一个。”
“等海陆也打通了,银号的事情就能提上日程了。江南还算稳定,生意来往频繁,到时候自然水到渠成。”钱不多一句话,大家都深以为然的点头。这才是陈燮最厉害的地方。
时间过的很快,转眼半个月过去了。张家庄的大棚基地起的很快,先后都种下了各种蔬菜。黄瓜、茄子、韭菜、豆角等等,唯独陈老爷亲自照顾的两个棚子里种的啥,大家真不知道。好多人都问,陈燮就是不回答,笑着不说话,大家只能等着。
一切都朝着美好的方向发展,棚子里的蔬菜种子发芽了,张家庄的老少们,心里也多了一份念想。忙忙碌碌的时间过的很快,天气越来越冷了。崇祯元年的老天还是很不给面子,北方省份都没下什么雨。新张家庄的显示出不同其他地方的兴旺。
冬闲不闲,道路上都是村民,附近的几个村子里的百姓也都来了,修路!粮食收成不好,大家都得找吃饭的地方。从“走私”码头到张家庄再到登州城,一条l字型的路开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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