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道士跑到血池之前的那一刻,冥茜草抽出了一根枝叶,极力的破开了由白洛本源灵力所构筑的光膜,直直的插入了那小道士的眉心,像发了疯一般拼命的抽取着他的生命力,几乎是须臾之间,这道士便从脚部开始,一寸一寸的化为灰色的粉末。
“坤平——”清琰的声音中满是痛惜,朦胧之间,白洛似乎听到有熟悉的脚步声朝他奔来。
“洛儿……”宋墨声接住了白洛摇摇欲坠的身体,一边有些无措的轻唤他的名字。
“咳……咳咳……”白洛不住的咳嗽着,殷红的鲜血从他的口中不断的涌出,顺着下颚滴落在他的衣衫上,而此刻,他手中泛起的青绿色光芒已经有些微弱。
“师父……将……将我储物袋中……那枚九鼎还丹拿出来。”白洛断断续续的说道,一边将储物袋的禁制解了开来。
宋墨声依言从储物袋中拿出了一枚碧绿色的药丸,送入了白洛的口中,一边不断将自身的灵力输进白洛的身体中。
就在此刻,原本已经渐渐透明的灵体和已经慢慢褪去暗黑色的魔属冥茜草,在飞速抽干那道士的身体同时,又回到了初时那般幽暗的色泽,纷繁的枝叶又慢慢出现,血池甚至也不安的翻涌起来。
“师弟……”
清琰的声音传来,宋墨声扶起白洛,一边拿出了九曲紫如意,道:“师兄,你且领众人押解那边昏迷之人与师父他们会和。”
“……那这魔物该如何是好。”
“我让你走。”宋墨声的声音蓦地变得十分生硬,他抬头,原本平静温和的眸子,此刻却是有满满压抑不住的痛苦和愤懑。
“……师弟……是我没看好坤平……师兄对不住你……”清琰说道,面上有些愧色。
宋墨声看了看倚靠着自己,似乎已经陷入昏迷之中的白洛,只觉得胸腔中的那颗心,正一阵一阵的抽痛着,让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蓬勃的怒火。
“洛儿身具变异单木灵根,同丹药灵宝有天生共鸣,这本是一次将魔属冥茜草彻底净化的机会。”
“既是此番净化不成,日后必会付出更大的代价……才……算了,走吧。”宋墨声说完,用九曲紫如意布了一个禁制,将那血池封住。
“这道禁制,只可抵挡三日,还是先与师父他们会合,再商议此事。”
※※※
待宋墨声一行人寻到了天元宗和众位正道宗门之人时,他们已是将欢喜宗的修者剿灭得七七八八。
“清玄,坤遥徒孙他……”扶虚真人看着宋墨声怀中昏迷的白洛,面上多了几分凝重。
而一旁的清琰,有些惭愧的低下了头:“师叔,是弟子未看好坤平……才让坤遥师侄他……”
还未等扶虚真人开口,大殿中却响起了桀桀的笑声,那声音嘶哑,低沉,如同被沙磨砺过一般,十分刺耳,让众人原本松懈下了一些的心,立马又提了起来。
很快,一个身穿着黑色袍服的人却从那欢喜宗的大殿之后,慢慢的走了出来。
深褐色的发,高耸的鼻骨,深邃的蓝色眼眸,这一切一切,都昭示着他那不属于中原修者的身份。
他傲然的看着底下如临大敌的人们,黑色的袍服无风而动,在他的背后,蓦地形成了一个魔的虚影,他双手合十,口中念念有词,突然,他转过身去,状似疯魔一般,朝着那魔的虚影跪拜起来,似乎在完成什么仪式。
蓦地,宋墨声感觉到自己所布的血池禁制消失得无影无踪,而殿前魔的虚影,竟将那跪地膜拜的怪人,一口吞了下去,不多时,血池妇人的灵体,从魔的虚影中,慢慢的浮现出来——
此时的妇人,已是变了模样,她高耸的腹部被剖开,有一个连双目都变得漆黑的婴灵,正端坐在她鲜血淋漓的肚中。
在温养怨魂的魔属冥茜草吸取了一个筑基后期大圆满修者的生命力之后,怨魂已成,它的力量,甚至不用封印于法器中,以法器作为桥梁。
欢喜宗,欢喜宗,原来他们的目的并不是为法器寻求怨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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