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虽令她感到惊奇,可是,寒冷却令它不愿久待在外面。
还是阿娘的狐狸洞暖和啊。于是,轻轻转身欲回洞府,眼角的余光却扫到正在靠近的几只狐狸。
它打消了回去的念头,抱着一颗友好的心,巴巴地凑上去,嫩稚地伸出前爪,笑着打的招呼道:“你们好,我叫轻轻,我们可以做朋友吗?”
不料那三只狐狸见到它那伸出的前爪,怪叫一声,纷纷踢起前爪,将地上的积雪往它身上拔,边拔边叫道:“妖怪,野种……没人要的东西,臭不要脸的,还想跟我们当朋友?想得美吧你……”
轻轻被拔了一身的雪,它慢慢放下前爪,脸上的笑容跨了下来,任那积雪在自己身上熔化,原来这雪拔在身上也不是很冷,最少比这颗凉透的心暖多了。
“哼,下贱的东西,跟它那娘亲一样下贱……”
“不许说我阿娘……”轻轻闻言,心里恼火,迎着雪冲上去,想要捂住那出口伤人的狐狸。却不想被另一只狐狸按倒在地上,于是,几只狐狸扭打在一起。
这是轻轻第一次打架,结果是以一敌三惨败收场。
这也是轻轻第一次见阿娘哭,那不断掉落,似珍珠般晶盈的液体让轻轻难过愧疚。她跪在床前,伸出前爪,接着那掉下来的珍珠道:“阿娘,我错了,你不要哭好不好……”
娘亲抚着轻轻那鼻青脸肿的狐狸头,问道:“可疼?”
“不疼不疼,轻轻不疼……”
娘亲的眼泪又掉下来,她紧紧地拥住轻轻,轻声哽咽。
自此,轻轻再也没有问过母亲,关于父亲的事。它终于知道自己是个异类。族中的狐狸毛发皆白,柔顺美好。而她,身上的毛发是白的,四肢上却是红色的。
但是,它不厌恶这样的自己,因为,这是娘亲给的,无论美好或丑陋,都是这世上的独一无二。
自此,狐狸轻轻再也没有出过狐狸洞,每天,它都窝在啊娘的洞府里,有时无聊,会趴在洞口看那飘忽的雪花。每每有狐狸经过,它总是嫌恶的对着它们龇牙扬爪,以此来显示自己的凶狠。于是,白泽上的狐狸轻轻在同类的眼里成了一个无法无天,凶恶无比的玩劣狐狸。
没有一只狐狸知道,轻轻有多么的孤独,它用凶恶的外表来掩饰自己内心里的渴望,只因它不想再被伤害,那种冷入骨髓的感觉,它不想再经历第二次。
有时,它也会抬头看着天空的明月,想像自己父亲的样子,告诉自己,父亲太忙了,等他有空了一定会来的。
明知道,这是母亲安慰它的谎言,也还是一味地去相信,它不是一个被家族遗弃的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