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会再回黎家,也不会再回黎氏。”
是了,逼上绝路,便是这样。只有逼上绝路,才会重生。那就让所有的人重生吧。
艾沫惜习惯性地仰起脸,在心里哭泣,真的做到了。
黎相宇一声惨笑:“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分清男人和哥哥的区别了?”
哥哥!他守候了她二十几年,竟然是哥哥。
他等着她长大,竟然是哥哥。
他爱她,连命都不想要了,竟然是哥哥。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青梅说,他只是哥哥。
黎相宇唇边泛着浅笑,声音低得听不见:“沫沫,你真的只把我当哥哥?”
艾沫惜天旋地转间,还是从嗓子里狠狠逼了一个字出来:“是!”
是的,她分清了豪门与贫民的差距。
是的,她不想做白眼狼。
是的,就算做白眼狼也不要紧,但她不想要黎华庭的命。
艾沫惜忍着快要奔涌而出的眼泪,哑声道:“黎相宇,好和好散,不要搞得太难看,好么?”
黎相宇一拳打在门上,轰然巨响:“沫沫,什么叫好和好散?什么叫搞得太难看?是你难看,还是我难看?”
艾沫惜尖声道:“好好好!是我难看,是我难看!你走,走得远远的,不要看就好了!”
又是一声轰响。
不是黎相宇的拳头,是天空的惊雷乍起。
黎相宇冷笑:“听,老天都听不过去了!”
艾沫惜倔强地回应:“黎相宇,你走吧,从此山水不相逢。”
“山水不相逢?”黎相宇猝然冷哼:“水总是绕着山,山也总是在有水的地方特别青翠。”
邢季风快被这两个小孩吵死了。听过分手的,没听过这么分手的,果然是极品,果然能凑成一对。
他似乎隐隐知道,自己和黎相宇的差距在哪里。为什么艾沫惜喜欢黎相宇,不喜欢他。
花美男不仅仅是花美男。他美的不止是外表,还有执着,一腔热血。
他自问,如果有女人这样对他,也许他做不到如此疯狂逼问。
他从来没爱得像这两个人这么痛苦过,包括年轻的时候,也不曾。
但,他也曾一接到她的电话,便扔下专程从英国赶回来开的重要会议,直奔她而去。
他也曾为她动过脑筋,耍过手腕,把国家的直升飞机用来救他心爱的姑娘。
他流连着她的一切。
可是,不会是他们两人这种感觉,否则就不会眼看着她投入别的男人怀抱,还尽心尽力护着她守候她。
到底,缺的是什么?
黎相宇昂然道:“艾沫惜,我最后问你一次,你要不要跟我回家?”
最后!
真的是最后!
不会再回头了!
“不要!”艾沫惜倔强而冰冷。
“你会后悔,你信吗?”黎相宇恢复了一惯的潇洒,不再狼狈,不再卑微,那么帅。
那么帅的黎相宇!
天空真的下起了雨,雨势不小。
艾沫惜的指甲已深深陷进肉里,疼痛到麻木:“不劳你操心。”
黎相宇狠狠点一下头,咬牙:“艾沫惜,你一定会后悔!”
他的眸光,无尽的眷恋换成了绝望的狠厉。他的唇角带着笑,出奇的俊美笑颜:“艾沫惜,你后悔的时候不要哭!”
他不再纠缠,少有的洒脱,转身,离去。
邢季风仍旧站在门侧,没有关门,只是目送黎相宇没入雨里。
艾沫惜也目送着他的背影,在苍凉的雨中消失。
她的脑子里满满都是黎相宇的话:“艾沫惜,你一定会后悔!”
“艾沫惜,你后悔的时候不要哭!”
骤然,她的脸色煞白。
她仿佛听到了很久以前他的赖皮言语:“从今天起,我黎相宇是艾沫惜一个人的,艾沫惜也是黎相宇一个人的。如背弃此盟约,我黎相宇死无葬身之地。”
她仿佛听到了是什么时候,他邪气的口吻:“你敢背着我红杏出墙,反正有盟约在那儿管着,到时你就替我收尸得了。”
红杏出墙!
狗血盟约!
艾沫惜如被电击,猛地抓住邢季风,颤抖着问:“他,他走的时候,说了什么话?”
邢季风还没来得及回答,又听艾沫惜尖叫道:“他叫我后悔时不要哭是什么意思?”
邢季风轻轻关上门,将风雨关在门外。
门里,是邢季风温和的声音:“你们小朋友吵架都是这么带着狠劲么?”
艾沫惜全身都颤栗起来,哑着声:“他,他不是开玩笑的……他……”
邢季风安慰地拍拍她的肩膀,将她带至里面的沙发坐下:“男人没那么脆弱,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