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竹马,长大的情郎。
竹马小情郎一直等着这青梅小姑娘长大。当然,那应该很幸福,不可怀疑,青梅小姑娘奉献给竹马小情郎的一定是纯洁的处子之身。
绝不可怀疑。
还是在心里做了比较,因为床上的女人将是他的妻子么?
邢季风真的有些失望,站起身,将宽松的睡袍披在身上,腰间带子松松打了个结。
他又倒了杯酒,推开窗,将一道凉风放进屋。
苏珊打个寒颤,忐忑不安。她目睹他将灯光调到最亮,然后眼光很挑剔的掠过床铺。
她早不是处女,在她这个年纪,还是处女会被人笑的。所以她并不觉得这是件多了不得的事。
她的未婚夫却很让人不可理解,时而温存,时而客气,时而冷静,甚至冷漠。
如此时。他扔下她,一个人端了杯酒站在窗前,仿佛在想什么深奥的事。
此时此刻,两个人不是应该抱着说些情话么?有什么大事非得此时想个清楚?
这个男人多么难以让人接近。不过,正是如此,才越发地让她想要靠近。
她裹了一条毛巾,在胸前打了个结,轻轻下床,走到他身后,没有征得他同意,便抱了他。
她是他未来老婆,有权抱他。这夜之后,其实连“未来”这两字也可以省掉了。
邢季风的身子一下子僵硬,喝了酒,也无法暖和起来。
他的僵硬与她的柔软,成了鲜明的对比。他清冷的声音:“苏珊,怎么不去睡觉?”
“因为你没睡。”苏珊更紧地抱着他的躯体。他的背部多么坚实。
“去睡觉,不要凉着。”明明是一句关怀的话,但出口之后,倒像是命令,又或是赶她走,语气里夹杂着那么一些不耐。
苏珊没动,心中有一丝委屈,良好的教养让她没有发作。
邢季风任她那么抱着,心却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他很沮丧,为什么是这种感觉?
良久,苏珊问得楚楚可怜:“KEN,你是很传统的男人么?”
“什么?”邢季风转过身来,背靠着窗。
“你希望我是第一次?”这种话,很难以启齿,但她必须问出口。
邢季风微微一笑:“我不是古板的男人,怎么会在意这些?”
他是虚伪的,明明刚才还在比较,此刻却不承认。的确是不能承认。
“那就好。”苏珊的脸红了:“每个人都有过去,我希望我的未来是你。”
表达得无比完整。
可是听在邢季风耳里,十分酸涩。小青梅的过去现在将来,都是属于她的竹马小情郎。
多么完美,多么完美。
嫉妒像一头猛兽,正在撕咬着他的心。但他仍是保持着最为淡定优雅的姿态:“苏珊,你很好。”
他的语气肯定,不是对她说,而是对自己说。
他放下酒杯,重新揽了未婚妻入怀。他不该这么对她,不该这么计较,更不该在两人热情似火之时,脑海里不断翻腾着另一个女人的身影。
他抱着她躺回了床,却心神不安。只一片刻,他便放开她,翻了个身,用背对着她。
灯已经灭了,仍旧只有星光闪耀。
这一艘游轮,是他的至爱。从未带过女人上来,这一次,他下了决心,带了未婚妻上船。
似乎以此作为某种道别,又抑或是某种决心。他竟然在此般年纪,还需要做如此幼稚的事来督促自己。
自欺欺人。他第一次深刻了解这个词的含义。
他喜欢小艾,很喜欢小艾,那种喜欢是他自己都始料不及的。
那姑娘迷糊又迟钝,有时候笨笨的,有时候又弱弱的。就那样的时候,他都已经不知不觉爱了她。
她放他多少次鸽子,已经数不清了。就连他出动直升飞机去救她,也被她放了鸽子。
她有时又倔强可爱,还率性得像个男孩子。
唱摇滚呢。还有比这更逆天的么?他的心脏时时都在被她考验着。
他不知不觉已经滑向了深渊。
最后她给他颁发了两张卡,好人卡和哥哥卡,双卡双带,多么滑稽。
他对她来说,是多余的。所以他决定结婚了,旁边睡着的是他的结婚对象。
哪哪都比那个姑娘好,可是为什么他的心这么难过?
邢季风觉得患上了某种叫婚前恐惧症的病。这一晚,他明明是想更彻底地充实,最后却无尽失落。
像是一堆干柴烈火,被大雨浇熄了。
说不出来的懊悔,凉浸代替了欢悦。邢季风再一次吸了口气,告诉自己,一切会好的。也许他只是对苏珊的闪光点还发掘得不够,否则一定会爱上她。
无论如何,她是很好的。对,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