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艾沫惜气得要命:“黎大少,你说谁是老鼠?!”话一出口,就愣住了。黎大少,黎大少,他已不姓黎,她才应该姓黎。
时相宇状似不在意,轻描淡写:“沫沫,随便叫,没事。不就一个称呼嘛,别弄得敏感得没法过日子。什么事儿都不要憋在心里,得说出来。”他表面说给艾沫惜听,却是在说邢季风。
邢季风岂有不知的道理,仿似下了极大的决心:“你们什么时候回国?我跟你们一起回去。”
“瞧,邢叔叔这人真不知趣,连我们度蜜月都跟着。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啊,邢叔叔。”时相宇举杯,看着阳光拨开大雾,一点一点透过玻璃射进来,整个船舱都沐浴在阳光中。
邢季风优雅勾唇,有了决定,便有了笑容:“以后等我和乐陶度蜜月,你们再度一次,这有何难?”
这是他第一次对外透露他要娶周乐陶的决定,艾沫惜听得又是欣喜,又是难过:“你要早有这态度,这会都当爸爸了。”
邢季风一怔,问得极是心虚:“你的意思,乐陶不是因为不爱我才拿掉孩子的?”
“我如果说是因为太爱,你信不信?”艾沫惜微挑了一下眉,男人的思维果然是不一样的。
邢季风仿似得了鼓励,立刻打电话给魏生,全力寻找周乐陶。心情一下子就好起来,酒也不喝了,天气晴朗,看哪儿都顺眼得不得了。
本来还有十天才完的蜜月之旅,却因一个电话,匆匆结束了。
高空云端,一卷一卷的白云在机窗外漂浮。现在谁也没心思欣赏风景,归心似箭。
时相宇微眯着鹰一般的眸子,冷然皱眉。
祝慧星这边起诉离婚,黎华庭那边就起诉时荆破坏家庭。三十年的恩怨,难道真的要搬到法庭上去说?当事人在社会上都有钱有名有地位,还牵扯到大明星艾沫的家事。
艾沫惜伸手盖在时相宇的手背上,有些颤栗:“对不起,相宇。”
时相宇啼笑皆非,反手握紧她的手,手心传递着彼此的温度:“上海大楼失火,北京城区被淹,911撞机,你也赶紧跟我说句对不起。”
“那关我什么事?”艾沫惜撇了撇嘴。
“对呀,黎华庭告时荆同志,跟你又有什么关系?”时相宇捏了捏她的粉颊,宠溺而甜蜜:“我们俩才是一家人,等哪天我把谁家姑娘肚子搞大了,你才有资格去跟人家说对不起。”
艾沫惜目露凶光,狠狠磨牙,声音压低:“该死的,你不是说对着别人不行么?还敢把谁的肚子搞大?”
时相宇的指尖细腻划过她的优美锁骨处,笑嘻嘻的:“沫沫……”
艾沫惜偷眼望了望坐在斜对面的邢季风,赶紧躲开他的侵扰:“坏蛋,给我住手,小心我咬你。你爸现在水深火热,你还有心思玩这个。”
时相宇似有似无地勾唇一笑:“时荆同志三十年都挺过来了,没理由怕这个。革命尚未成功,同志尚需努力。别担心。”
“我担心的是妈妈,她身体还没恢复,到时别急出个好歹来。”艾沫惜将头靠在时相宇的肩上,悠悠地说。
时相宇拍了拍她,将她搂入怀中:“祝慧星女士比我们想象的要坚强,没事的。”他一味的安慰着,心中其实隐忧更盛。
给他们打电话的,并不是祝慧星和时荆,而是法院的一个朋友。显然父母并不想影响他们度蜜月。
到北京下了飞机刚落地,本来时相宇两口子要直飞S市,邢季风直飞A市,气都未来得及喘一口,周乐陶的电话就打到了艾沫惜的手机上。
与此同时,邢季风也接到了魏生的电话。
所有人都脸色难看。
艾沫惜迟疑了片刻,对时相宇道:“要不,你先回爸妈那儿,我先去看看乐陶。”
时相宇很爽快:“那一起去吧,我正好去A市法院具体了解下情况,到时估计得打一场硬仗。”
A市,妇幼院的病房。
一个帅哥医生正守护在哭得死去活来的周乐陶身边,安慰道:“你身体不好,流产是正常的。七楼的楼层本来就太高了,楼道里又没灯……别想太多……以后还会有孩子的……”
周乐陶披头散发地摇着头,扑在帅哥医生怀里,双手紧拽着医生的白大褂,伤心欲绝:“都怪我,都怪我,我要是晚上不下楼就没事了,呜呜……”
彼时,邢季风站在门口,盯着眼睛哭得红肿的女人,正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喃喃低诉。他没有立刻走进病房,只是那么站着,看着,眸色渐渐深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