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沫惜坐在卧室宽大的沙发上睡着了。夕阳照射进来,将她罩了一层美丽的金色。
时相宇提早回家陪老婆,只要稍一有空,他总是会以冲刺的速度,飞奔到老婆的身边。他知道艾沫惜怀孕很辛苦,吐得厉害,却帮不上忙,只能干着急。
祝慧星就好多了,安安静静的,能吃能睡,一切正常。
或许头胎本来就要困难些。他走进卧室,看见艾沫惜睡得正香,不由自主蹲在她身旁,轻轻握着她的手。
艾沫惜醒了,睁开眼,却不动,就那么望着他的俊脸。幸福,自嘴角漫漫洋溢开来:“今天回来那么早?”
“嗯,早点回来陪你和宝宝。”时相宇的侧颜在阳光下如希腊神话中的王子,轮廓的弧线完美到极致。
褪去了男孩的青涩,赤手空拳创事业,完美青梅竹马的爱情,翻天覆地的人生,种种种种,成就此刻一个成熟的男人。
担负起家庭的重任,和所爱的女人共同孕育他们的孩子。他很幸福,无论谁都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一种心满意足的光芒。
“累不累?”艾沫惜撑起身子,倾身向前,双手在他的太阳穴两边不轻不重地按着。
时相宇扯起了一抹笑颜:“看见你就不累了。”像是一种习惯,他坐在地上,替她揉捏着小腿:“怎么还是有些肿?”
“不知道呢。”艾沫惜甩甩头:“可能孕妇都这样吧。”
“胡说。”时相宇心疼得要命:“妈妈就不这样,你还得多加强营养。”
“这跟营养没关系的。”艾沫惜一听营养就皱眉头:“再补我就要成胖妞了。”
“胖妞有什么关系?我就喜欢胖妞。”时相宇继续替她揉小腿,每天都会抽时间给她按摩,这已成了一种习惯。
“时相宇,你这个骗子。你原来说喜欢瘦一点的女人。”艾沫惜噘着嘴,红润的嘴唇像一朵鲜艳的花朵。自然唇色,不是口红的功劳,可见她真是营养有些过剩。
时相宇笑得更温柔:“那时候你瘦嘛,我就喜欢瘦的女人。等你胖了,我就喜欢胖妞……”
艾沫惜心里暖暖的,仿佛有什么流过心间。尽管天天听他说层出不穷的情话,每天都有新花样,却还是忍不住甜出蜜来。
拥吻着,甜蜜时光。
“咳!”祝慧星站在门口:“吃饭了吃饭了,吃完了再来。”
“妈!”时相宇很不满:“你为什么不敲门?”
“你都不关门,我敲什么门?”祝慧星洋洋得意:“儿子,别不耐烦,等你媳妇儿生了,我们就走。你就是死乞白赖挽留,我都不想待了。天天看你们腻,这么久了,有什么可腻的?”
“切!”时相宇嗤之以鼻:“祝慧星女士,你和时荆先生亲热的时候,我可从来没这么煞过风景。你们还不是腻得出油,就知道说我。”
“嘿嘿,我们可没腻。”祝慧星讪笑,脸红通通。
“你们没腻,我这弟弟还是妹妹打哪儿来的?”时相宇挑了挑眉。
祝慧星果断遁去,落荒而逃。
艾沫惜拧了他一把,低声道:“有你这么跟妈说话的么?”
时相宇站起来,抱着艾沫惜:“你这就不懂了,祝女士年轻得很,就跟小姑娘似的。别老拿她当长辈看,她和时荆先生的爱情旅途才刚刚开始。”
艾沫惜想想也对,祝慧星真是越活越年轻,不认识的,绝对不会想到她们是婆媳关系,说不定以为是妯娌。
饭桌上,笑声阵阵,有时相宇的地方,断不可能食不言寝不语。
艾沫惜忽然想起正事:“老公,现在还有多余的钱可用吗?”
“嗯?”时相宇笑眯眯的:“老婆想买什么?”
“在网上看到个铺面出租,地段很好。我想再给于冬青开个饭馆。”艾沫惜一直将此事放在心里。
“多大平方?”
“两百多。”艾沫惜补充道:“好像是个新修的楼盘,没什么转让费,得快。”
时荆拈了一个肉圆子给祝慧星,缓缓道:“我有篇学术论文刚在国际上获了奖,刚到账了十万块奖金。你妈妈工资卡上也还有几万……”
时相宇皱着眉头打断:“爸!这事你别管,我搞得定。你们那钱留着当奶粉钱吧。”
“奶粉钱用我的工资就够了。”时荆很认真。
“行了行了,这事你们不要管了。”时相宇拧着眉道:“明年等我一个项目完工,你们在A市买套房子,到时把爷爷奶奶都接过来住。”
祝慧星盯着他的俊脸:“相宇,做生意可要稳扎稳打,你现在是有老婆孩子的人了。别干那些走钢丝的事儿,到时让你老婆担惊受怕的……”
“妈!”时相宇的眉头拧得更紧:“我拿黎氏练手都练了那么久,难道一个小公司,我还搞不定?太小看我了吧?我公司里做的每件事,沫沫都有亲自把关亲自过目的,她比我都清楚。”
“有沫沫把关,我就放心了。”祝慧星终于有了当老妈的样子。
“爸,妈,放心吧。相宇做事,还是挺有分寸的,上次有个美女总裁勾他,他在经过了艰难的思想搏杀之后,最终浪子回头……”
“停!”时相宇气呼呼的:“什么叫艰难的思想搏杀之后?什么叫最终浪子回头?我可从来没动摇过好不好?沫沫,你这话我怎么这么不爱听呢?”
时荆笑得很稳重:“在对待女人的问题上,我相信相宇还是随我……”谁不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哩?
“对对,咱儿子虽然帅得惊动克里姆林宫,但在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我相信他的立场绝对是坚定鲜明的。”关键时刻,祝慧星还是得挺自己儿子。
艾沫惜装作一副伤心的样子:“看吧,你们仨才是一家人,一到关键问题就体现出来了。”
祝慧星笑嘻嘻地捏一把艾沫惜的脸:“沫沫,你是妈妈的小棉袄,很贴心的那种。他要敢在这种问题上犯错,看我不收拾他。”
时相宇实在听不下去了,暧昧地附在艾沫惜耳边说了一句话。那句话像一道晚霞,映红了艾沫惜的脸,眉眼弯弯,唇红齿白。
此时,艾沫惜的电话响了。她走过去,戴了耳机接电话。她怀孕后,担心辐射,就一直是戴耳机的。
她的脸色阴晴不定,半天才“嗯”了一声,再半天又“嗯”了一声。
时相宇坐不住了,站起身,走到她的面前,看着她打电话。
艾沫惜的声音很清冷:“我们都很忙,不见得有时间……到时候看吧……你的东西,我不要……”
时相宇猜到是谁了,转脸去瞧祝慧星和时荆,他们也正好在瞧这边。
艾沫惜最后说的一段话是:“我不恨你,不恨了。我现在有很多我爱也爱我的人,太忙了。我没时间恨你。”
挂了,很决绝,她从来就不是一个拖泥带水的人。只是莫名,心中划过一丝疼痛。
入夜,艾沫惜站在落地玻璃窗前,看着满天闪闪的繁星出神。城市的夜空,能看到这么多星星,很不容易。
“小青梅……”时相宇的大手从她腋下穿过,灼热的掌心放在她微凸的肚子上:“我是不是你爱也爱你的那个人?”
他问得执拗极了,热热的气息喷薄在她的颈项上。
艾沫惜却忽然反问:“你说,上辈子我是你的谁,你又是我的谁,才会在这辈子青梅竹马,两情相悦?”
“我们生生世世都会相爱,沫沫,我有感觉。”时相宇此时收起了他的赖皮表情,无比文艺。
艾沫惜笑了:“生生世世都相爱,千篇一律的日子,你不烦吗?”
“不烦,再平淡我也喜欢。”时相宇这个文艺青年实在太合格了:“只要是你,哪怕吃稀饭我都乐意。”
艾沫惜笑意更深:“我猜邢季风对乐陶就说不出这么肉麻的话。”
“你怎么知道?”时相宇猛地大笑出声:“他会柔情万种地问‘牛牛,为什么牛身上长了个猪脑袋’?”
艾沫惜也忍不住捧腹大笑:“这两个家伙太不讲义气了,一度蜜月,六亲不认啊,居然一个电话都不打。”
时相宇声音低沉暗哑:“老婆,咱们回卧室吧?”
“不要,我想在这儿看星星哩。”艾沫惜眼里闪烁着一丝狡黠。
“卧室也能看。”时相宇继续哄着:“我们到飘窗上去坐着看星星,还可以边看星星边那啥……”
“边哪啥?”艾沫惜狠狠磨牙:“时相宇,你脑子里能不能有点别的?”
时相宇万分委屈:“老婆大人,你整天都在想些什么乱七八糟?我是说,边看星星,边给你按摩腿。你看你的腿都是肿的……哎,沫沫,孕妇还是要节制。你不要整天都想着那些事……咳,要节制,真的要节制……”
十万分语重心长啊。
“……”艾沫惜笑盈盈地媚眼一飘,勾下他的颈项……熊熊火焰快要将时大帅哥烧化了。
她松手,若无其事道:“老公,要节制,记得,要节制哦……”就那么施施然进了卧室。
时相宇长腿一跨便跟了进去……彼时,星空璀璨,夜幕深蓝。
他们一边看着星星,一边……他给她按摩小腿……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