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事……”
张紫星摇头道:“沩媛之事休要再提,我自有分寸。”
黄飞燕与沩媛交好多年,忍不住说了一句:“夫君既能纳那夷女为妃,为何不能容媛妹?”
“飞燕!”张紫星听出她语中对月姬的歧视,心中升起怒火,语气变得严厉起来,“你素来贤淑,为何忽然出此逆言!”
黄飞燕见他动了真怒,吓了一跳,赶紧跪了下来:“臣妾有罪!”
张紫星眉头紧锁,冷道:“你既自知有罪,你倒说说,有何罪过?”
黄飞燕哪里知道张紫星突然这样生气的原因,只得说道:“飞燕……飞燕惹夫君气恼,自是有罪……”
“你既不知,我且说于你听,让文蔷和玖儿做个公道,若是夫君错怪于你,我当向你赔礼!你口口声声夷女,分明是心存歧念,大商人和东夷人无不是炎黄子……”
张紫星忽然想起,在现在的年代里这种喊法绝对有误,东夷可是正宗的蚩尤族人,而蚩尤是炎帝之子的传闻也不知道真假,赶紧改口道:“人类始祖诞生之时,哪有大商东夷之分?我们和东夷都是同一祖先,况且东夷今已为东齐,尽归大商,俱是寡人的子民,何来分别?若是按你那种说法,皇后娘娘是东鲁之人,那么她的祖先也有夷人血脉之嫌?”
黄飞燕看了姜文蔷一眼,露出羞愧之色,低头不语,泪珠缓缓从脸颊上滑落。张紫星硬起心肠,接着说道:“月姬对我的情意,并不逊于你们,当日我曾有意带她回朝歌,但她却选择留在东齐,一来是怕你们对她有所偏见,二来是为我分忧,治理东齐之地。飞燕,你扪心自问,若是将你孤零零地留在蛮荒边境,一年到头难见夫君一面,你会如何?如今看来,好在月姬没有随我回来,否则当不知要受多少冷眼!”
黄飞燕自知要是如月姬一样和张紫星如此分开,绝对无法忍受寂寞之苦,脸上愧色不由更浓,哭道:“飞燕知错了!飞燕愿同夫君一起前去东齐,亲向月姬姐姐赔罪!”
姜文蔷也叹道:“月姬妹妹文武双全,为夫君大业甘愿牺牲幸福,镇守东齐,真有母辛之风,夫君改日若临东齐,定要带文蔷和玖儿一同前往,让我见见这位可敬的妹妹。”
“母辛”是指商高宗武丁的妻子妇好,商朝的武功以商高宗武丁时代最盛。武丁通过一连串战争将商朝的版图扩大了数倍,而为武丁带兵东征西讨的统帅居然就是他的皇后妇好,妇好立下无数战功,还是大商最重要的祭司,有自己单独的封地,被后人尊称为“母辛”。
“文蔷放心,将来我会带你们一起去东齐看望月姬,”张紫星点了点头,将黄飞燕搀起,见她哭得凄切,心中一软,轻轻抚摸她的头发:“飞燕,知错能改,就是我的好妻子。纳妃一事,我自有打算,他日若遇缘分,当会随缘而为,你们休要再为此操心。”
“陛下既有此心,文蔷也不再赘言,”姜文蔷是个聪明的女子,没有再对沩媛的事情多劝,说道:“陛下记得多纳几位姐妹入宫,以免世人道我这皇后善妒,不能容人……”
“谨遵娘娘懿旨!”张紫星故意露出恭敬之色,让三女都笑了起来,气氛渐渐恢复了先前的融洽。其实听到皇后的这番话语,某人心中也是大为得意,因为这样一来,以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多娶几个美女了,谁让咱是“奉旨泡妞”呢?
在中大夫沩府的书房,沩樊听着沩媛的述说,紧皱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开来。
沩媛咬着嘴唇,低声说道:“父亲大人,女儿自问姿容不亚皇后诸妃,为何陛下始终如此漠视?”
沩樊沉思良久,摇了摇头,说道:“媛儿,你今日也累了,先去休息吧。”
沩媛没有言语,默默地走了出去,樱唇已被咬出血来。
沩樊看着女儿的背影,长叹了一声,目光落在书房中的铜鼎上时,又变得冷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