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运送过来的粮食已经堆满了克兰菲尔德的仓廪。
我们有坚固的依靠——周遭六七座城市的抵抗并不是没有任何的价值……兽人们蹂躏过那些外围城市的间隙,克兰菲尔德的城墙已经被使用那种所谓的特殊方法,更加进一步的,彻底的加固了,那高达七十余呎,厚度也超过三十呎,拥有内部碉楼一般的城防,简直已经完全超出和颠覆了自己对于城墙概念的印象,与之相比,原本记忆之中的海顿的坚固城防,也不过只是一层比较华丽的装饰。
而最重要的是,我们有着胜利的希望与优势。
被限制在环境恶劣,地域狭窄的北方,格乌什对于兽人的治理策略一直就是简单而粗暴的,那就是优胜劣汰弱肉强食,只有最为精壮的士兵,最为强大的兽人部落才能够被保留,而弱小者都会在每年一到两次的大进攻之中,在康纳利维斯家的刀枪之下消耗,但是现在的情况发生了根本上的改变,康纳里维斯家不再是敌人,而兽人也不必再龟缩在那贫瘠狭小的土地上……他们蝗虫一样铺满了半个大陆,格乌什原有的统治方式便变得不再适用了……
弱小的种族仍旧被当做炮灰使用,而强大者则毫无顾忌的占据他们原本的资源,于是,他们之间的分化已经开始产生了……实际上如果按照一般的状态,这种事态,本应在十几年甚至几十年之后才有可能被激化开来,不过,在将几千名流散的兽人逐步注入到其中之后,言论便像业火一般延烧开来,最近两个月攻击的停滞,就是一个明显的信号。
至少克兰福尔家族的年轻族长有一部分的意见是正确的,只要消灭了这一支兽人的精锐,那么所有的一切都会向着最好的方向发展……我们可以慢慢地击溃兽人,收服失土,扩展在对方后方的占领区域,分化他们的族群甚至将其中的一部分化为人类地区之中生活的无害民众,然后……
然而,这计划之中那种浓厚的‘他’的味道,实在是令人难以忍受……不,不对,现在我应该考虑的是奈落——在面对一个神祗来犯率领的一支军队时,似乎任何周密的准备也不算不得多充分……但在克里斯汀的说法中,他曾经多次的击败奈落的化身,那么这一次是否也……真是见鬼薇拉妮卡不是同样可能……
年轻的女皇狠狠地摇了摇头,将所有杂乱的思维甩到一边。
“我会和我的子民站在一起,我相信他们可以支撑着我们度过任何的难关,无需顾虑什么,既然兽人和奈落希望攻击克兰菲尔德,那么,就让我们将他们尽数埋葬在这座城市之下吧。”她抬起头,用纤细却坚定地声音说道。
圆桌之上的寂静随之被稀疏的击掌声打破……
“我一向厌恶那些所谓的正义……不过小姑娘,不,是我们的女王陛下,看来你倒是并不缺乏那些贵族之间并不存在的东西。我还以为除了康斯坦丁那个小子,贵族之中已经不会有什么勇气存在了呢。”黑袍的大法师轻轻抚掌,发出一句像是赞许的嘲讽……抑或是带着点嘲讽的赞许?
这番话自然让满桌上的贵族首领们进入了一种无语的尴尬,幸好这个时候,一个年轻的侍从官轻轻地推开了会议室的门扉。
“罗弗寇侯爵让我禀告陛下以及在座的诸位,杰拉尔丁?厄休拉?雷夫尔王……王子殿下的特使,已经到达,”在女皇轻轻的盍首示意之后,他犹豫地开口道。
“在这么忙碌的时候,那个小鬼会有什么所谓的善意?”已经站起身的大法师不耐烦的随口问道,他看来已经
“是,杰拉尔丁?厄休拉?雷夫尔王子殿下已经向我们派遣了以两千名圣武士为首,总数一万五千的援军。”犹豫了一下,侍从开口道:“殿下的特使,普内斯法师阁下,带来了王子殿下的善意。”
鎏金花纹的厚重木门被缓缓推开了,低沉的吱嘎轰鸣穿透耳鼓,空气的流动和光影的幻化让宽阔的厅堂,像是门背后尘封着一个古老的国度正在向来访者敞开大门。
光线逐渐变得明亮起来,一袭银白色的公主长裙的女王昂首从门扉之外走近,在一众近臣的簇拥之中,缓步登上那高高的王座,深邃的石质王座与光洁无尘的台阶,衬托着她银色的裙角,仿佛一朵幽暗中怒放的百合。双手抚上王座的扶手,她微微垂下头,柔顺的长发沿着肩头落下,给她平添了几分直属于少女的妩媚,但那双清澈的眸子,却冷冷地,不带丝毫情绪的注视着从阴暗中缓缓走出来的几个人——
“公主殿下。”那个全身笼罩在黑袍之中的法师伸手掠开兜帽,露出其下苍白的面容,他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故作姿态,好像显得平静而神秘,然而浅褐色的眼睛里却全然闪动着兴奋的光芒……夹杂着一丝阴郁的笑意,似乎是嘲讽于眼前这个不过十六岁的女孩子的表现,但是他很聪明的在同时低下头去,手放在肋下,将自己的真实想法隐藏在深深的一躬之中。
“无礼面对女皇陛下,胆敢妄言”仅仅是一开口便获得了一个近侍的斥责,不过在法师刚刚抬起的脸上,丝毫看不到任何的惊惶……他抬起头来,削瘦的脸上那一丝讥屑的笑意更加明显。“啊,失礼了,不过我想现在并不是纠结于一个称呼的时刻。还请宽宏的女皇陛下能够原谅外臣小小的口误。”
“不必客气,普内斯法师阁下,在现在这种情势之下,所有人,不管是我还是杰拉尔丁……时间都并不宽裕,所以,我们不妨忽略你的失仪,先让你履行你更加重要的责任……”视线仅仅在那黑色的身影上停留了一瞬,年轻女皇的便不再去看那张苍白的面孔,只是目视前方冷冷地开口。
“菲尼克斯帝国大皇帝,杰拉尔丁?厄休拉?雷夫尔陛下旨,近闻克兰菲尔德遭遇敌酋窥瞰,念及王室血脉渊源……特遣……战戟军团,士兵五千人,海波军团,重装士兵各五千名,轻重扈从骑士共三千名……另以培罗陛下,海诺尼斯陛下,圣库伯斯特陛下,感米雅莉?嘉兰诺德?雷夫尔为国之忠义,特遣以两千名圣武士,以为资助……
黑袍的法师仿佛颂唱咒文一般轻快地诵读出一篇官方的行文,他的声音低沉儒雅,只是却将词句之间那种隐约的傲慢表达的淋漓尽致。而诵读之间,他深褐色的眼睛不时地偷偷掠过女皇平静的面容,似乎是希望从中找到些许震惊或喜悦,以及其他任何的某种可以令人嘲笑的神色。
然而他注定失望了,不管他怎么卖弄语调之中的嘲讽,年轻的王者只是静静地听着他的诵读,表现的似乎漫不经心……仿佛他不过是个拙劣的三流小丑,正在表演某一出不那么好笑的滑稽剧目。
直到他结束了诵读之后的许久,
一万五千名援军……年轻的女王不得不承认,自己这个表哥的善意真的不小——即使是一位占据了不啻于一个小国领土的军阀,即使那些士兵的素质并不高,但这样的手笔仍然带有足够的诚意……前提是,杰拉尔丁?厄休拉?雷夫尔王子殿下的意图真的是如同面前这位面容阴郁的法师所说的那样,是出于血脉上的考量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