共工赶到元源暂且栖身的驿馆时,已是黄昏。银发小子趴在阳台的栏杆上,一边灌着一瓶三十年陈的红葡萄酒,一边对着大街上花枝招展招徕顾客的风尘女吹口哨、耍流氓,一边忿忿骂道:“奶奶的麻辣比,帝都就是好!这等三十年陈的美酒,在诺亚那个穷地方,可只有维利老头才有资格享用,在这儿居然这等寻常驿馆,就随处可见,真是太麻辣比的穷奢极欲了!”一边骂,一边将空酒瓶随手丢在光滑坚硬的栗木地板上,银发小子一边用洁白的丝帕胡乱擦了擦嘴,一种偷吃怕被人看见的心虚流露而出。
三十年陈的红葡萄酒,在驿馆内虽然可见,却并非寻常,一个房间仅仅配备四瓶,还是看在了习贡洲院长的面子上,银发小子一会儿工夫就喝了两瓶,自然有些心虚。
“老大的储物空间内,还有一瓮猴儿酒呢,想必这等粗滥货色,看不上眼吧?不如,自己顺便将剩下两瓶也给解决了?”银发小子摸着下巴打着主意,随即发觉这个借口实在太烂,连自己都觉得说不过去,只得无奈将目光恋恋不舍的自客厅小酒柜上移开。
“元源不在吗?”客厅的门忽然被推开,锦袍玉带、气宇轩昂的共工,气度不凡的踱了进来,见客厅内空空荡荡,不禁一愣,问银发小子道。
银发小子一见到他,双眼一亮,如同黄鼠狼看到了母鸡,道:“与尚若若一起去第一贵民学院,接许旭小导师去了。——喏,酒柜上有酒,来一瓶不?”
银发小子却是巴望共工能够来一瓶,这样他就可以陪着光明正大的喝下另外一瓶,那样元源回来,他就说是用来招待共工了,对朋友向来大度的元源,想必也不会深究的。
共工居然也毫不客气,将剩下的两瓶红酒随手抄起,丢给银发小子一瓶,自己弹开一瓶,一边漫不经心道:“去了多久了?”
没有想到共工如此上道,令狐相不禁对他大生好感,先灌了两口,重重吐出口气,才有些焦躁的道:“去了有两个小时了,到现在还没有回来,——此处到第一贵民学院,不过才仅仅半个小时的路程,完全没有道理啊。而老大临走前,还让我乖乖等着、老实呆着,回来一起去逛帝都的。”
共工一愣,眉头缓缓皱紧,想了想,嘴角浮现一抹儿玩味的笑容:“是不是,你们老大有美相伴,独自去游帝都,将你给丢在这儿了?”
令狐相断然摇头:“绝无可能,老大绝对不是重色轻友的人,而且极重诺言,我认识他四五年了,他说出的话,哪怕是在很随便的情况下说的,也从来没有不实现过。”
共工脸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眼前忽然浮现出了平复燕在竞技城休息室愤然离去时、那阴狠的神情,将喝了一半的酒瓶猛然丢开,断然道:“走!元源恐怕有危险,快追!”
令狐相吓了一跳,愕然道:“难道……”见共工头也不回,已然冲出门去、冲下楼去,当即意识到事情有些严重,刚才心中的隐约不安却是更加强烈,怪叫一声,也不走楼梯,干脆直接自阳台上翻身跃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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