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老头如此宝贝,肯定是好东西,妈的,到手的鸭子难道眼睁睁让他飞不成?
他向兄弟们使了个眼色,他们会意,趁崔有德不注意一棒子往他脑袋上敲去,只听一声闷响,崔有德两眼翻白,一声未叫就倒了下去。
赵平咧了咧嘴,冷笑着把匣子硬生生从崔大管家怀里抠出来,好奇地打开看了看,打头一张银票,票面竟然是一万两!
他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的钱,差点眼睛都直了,而且匣子并不是只有这么一张银票,下面眼见还有厚厚的一叠。
小混混忍不住咽了口唾沫,“啪”地一声把匣子合上,假意扬声道:“傻逼玩意儿,一百两银子也藏得这么紧,兄弟们回去分了,人人有份。”
听到有银子分,那几个小混混都高兴得很,虽然有人也心痒匣子里到底有些什么,然而心里存了些别的花花肠子,也没有当众反对。
有个男的踢了踢还昏迷着的崔有德,不耐烦地问道:“这老家伙怎么办,该不会死了吧?”
“哪儿那么容易死,都没开瓢呢!”另外一个呸了一句,伸手探了探鼻息,“活着呢,别管他,赶紧走,得换地方了,小心陈府真的大发雷霆。”
赵平闻言哼笑,“哪儿能呢,这当口他们没空管个破老头儿,儿子还没找着不是?”
众人便一阵嬉笑地离开。
赵平一路上总觉得有些怪怪的,仿佛身后有双眼睛看着,屡屡回头却半个人影都没有,最后归结为自己看见钱兴奋过头了,便将之抛到脑后。
他们走远了,剩下那些吓得脸色发白躲藏起来的路人才哆哆嗦嗦地出来,心想这群小混混现在越来越嚣张了,做这种无法无天的事情竟然都不避人的!
有人三步并作两步跑上前去看了看崔有德的状况,没死,也不敢把人扔这儿,忙去找人通知陈府。
陈洪威和夫人正在望眼欲穿地等消息,一听有人来说崔有德在城外被人打晕了,匣子也被抢了,陈夫人一口气没上来差点儿直接见阎王去。
等崔有德被人抬回来,好不容易灌下几碗汤药,到下半晌,终于半死不活地醒了。
一眼见着红了眼眶的自家老爷陈洪威,他还有点缓不过劲儿来,刚刚自己不是出城去了么?
等回想起遇到了什么,当下脸色大变,伸手就去找匣子,一片空空荡荡,哪里还有东西!
他黑着一张脸,狠狠地对陈洪威说:“老爷!都是小的无能……但是老爷,小的终于想明白了,绑匪一定是赵平那小子!”
陈洪威已经从来报的那人嘴里知晓了些情况,摇摇头道:“怕是赵平只想报复,无知才顺道抢了东西,他若是绑匪,不会这般张扬。有德啊……你……”
他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你说这事儿,怪老管家吧,人家是给你卖命去的,别人抢了也没办法;不怪他的,陈家一半财产在他手上丢了,救儿子的希望也在他手上丢了,怎么想都气不顺。
崔有德却来了精神,他目光灼灼地看向陈洪威。
“老爷,一定是赵平!你想想,这混子平常就敲诈勒索,胆子越来越大。上回我在赌坊门口教训他的时候,他信誓旦旦说马上就有很多钱了,他家的情况谁不知道,怎么会马上就有很多钱?不正是绑匪勒索老爷的时候的吗?”
说的过于激动,崔有德差点憋死自己,忙吸了一口气接着说:“这回老爷遣我出门,家里低调再低调,谁也不晓得,怎么他偏偏就在城外堵上我了,这没道理!”
听得人也觉得有些意动了,这么说来,好像是那么回事,“可是——”
“老爷您想,他明目张胆地抢了去,您刚才不就说绑架大公子的事儿肯定不是他干的么!您这么想,别人也肯定都那么想,觉得他只是报复抢钱而已,这岂不是最好的脱身妙计?”
皱紧了眉头,陈洪威还是觉得可疑,“你说他求财,既然抢了匣子去,英祥怎么不见回来?”
“老爷啊,匣子里的银子,只是陈家的一半啊!”
陈洪威恍然,对啊,就是这样没错!当下脸色就难看起来,“找!马上找!把那个混小子和大公子通通找出来,哪怕把锦官城翻了个天,也得把人找出来!”
于是陈家把锦官城翻了个天,四处找人,名义上只说赵平打伤了崔管家,要找他算账。
甚至悬赏,交出赵平的赏黄金百两。
有钱能使鬼推磨,陈家就不相信,赵平还能逃得脱。
然而偏偏他们流年不利,就遇到了咄咄怪事。
赵平,也失踪了。
继陈英祥之后,赵平也像是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似的,锦官城竟无一人再见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