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慧在大学里是学中文的。
当初,无论是科目选择,还是择业取向,她都是征求东方煜的意见和建议百分百听取东方煜的。只有她一直是追随着这位中学时代的班主任。不过,自初中毕业以后,接触的机会少了许多,一直都是节假日礼节性拜访的那种。然而,每每此时,诗慧总会有期待,总有挥之不去的缠绵情愫,尤其初中毕业离校时的情景,她至今记忆犹新。
“东方老师,”傍晚时分,诗慧将自己精心准备的精装的铂金钢笔拿了出来,“送给您。”说完,她唬着脸递将出去,之后,便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哎,哎……”身后传来东方煜招呼的声音。
可是,诗慧并没有回头,任凭东方煜在叫喊,她只顾一路小跑着。她的脑袋里嗡嗡的,生怕稍有迟疑,东方煜便会追了上来似的。她知道,此时,只有一路小跑着才能够挺过那一时刻尴尬,若是四目相对了,她反而不知如何是好了。真正说来,那个时候的她,并没有确切的希冀,也无法确认该得到怎样的回应。跑回到了寝室,仍然心绪不宁,不知刚才的举动或将演绎至何方。她忐忑不安,度日如年,然而,过后,什么也没有发生,犹如一根针沉入了海底。
对东方煜而言,收到学生们的礼物是一件十分平常的事,如同平常穿衣吃饭。当然,这也是做老师的荣耀和欣慰,证明这么多年的付出是值得的。但是,对于诗慧来说,这是一项重大决定,因为,这是情窦初开的标记,是会萌发怀揣小鹿心境的茫然、莽撞。
东方煜英姿勃发,也不乏追花逐草的个性,但是,他毕竟不再是情窦初开的年龄,在二十世纪八、九十年代,远不及时下新潮,何况是师生间的关系,便没有往别处多想。而或,他压根儿没将诗慧纳入自己捕捉的视野——当然,这是只有老天知道的事情。但无论是何种情形,即使有丰富大胆的想象,那一段时光也只能残留在诗慧的脑海中,在别处,似乎是悄无声息地消失得没了印迹。毕竟俩人处于不同年龄阶段,有着不同样的人生经历,自是有着不同生活体验和认识,因而,东方煜是含蓄的,内敛的。诗慧无法弄清东方煜究竟想了些什么,又是如何地看待她。虽然说,弄清这些十分重要,但她明白,即使弄不清楚,自己心存这份真情也是难能可贵的了。
是的,他俩的确有着代沟般的差距,或者更为客观地说,她感觉东方煜对于他俩关系犹如两代人之间的情感。东方煜的关心、关注和关爱只不过是从教的职责,同培育、培养和培植没有什么两样,至多是师生情谊。
“人生关键是选择,当然,选择有万千种,”东方煜以其惯有的语气说道,“你擅长文学,我建议你不妨专攻文学,因人而异,必须寻求自身所长,至少将文学作为人生佐料。”
“我看不到那么远,”诗慧双眸迷离着,“东方老师,您说,人生怎么会如此迷惘?”
“哈哈,顶小的一个人,还‘迷惘’,有什么可迷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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