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喝得过于迅猛,味蕾还没充分发挥作用,一碗姜汤就已全数下肚。
感受到腹部升腾的温暖,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姜汤似乎没先前这么辛辣。
看出道明寺的困惑,有栖川润主动解疑。
“柠檬有去辛味的效果。”
“本大爷又没打算问这个!”
道明寺司把瓷碗搁在案几上,作势起身。
“本大爷要回房睡觉。”
对于道明寺少爷阴晴不定的性格颇为无奈,有栖川也跟着起身说道:
“我遣人……我扶你回房。”
蓦地想起令她头疼的校庆事宜,有栖川润决定暂时改变对待道明寺的态度。
道明寺司狐疑地转头瞥了她一眼。
“你怎么突然这么关心我?”
“因为我的修养告诉我,应该善待身处病中的人。你知道的,我们家经营医疗业。”
道明寺司打量有栖川一会儿,意外地从她脸上寻到一些真情实意。
他怀疑自己的症状又加重了,才会产生如此荒谬的感想。
下一刻,道明寺的猜测完全应验。
他的膝盖一曲,身体不受控制地前倾,软软地扑倒……
有栖川润全然没料到道明寺司的突袭,她甚至来不及挪动身躯,视野就被一片黑暗侵袭。
道明寺司的身体将她严实地覆盖,胸口突如其来的重量压得她快要窒息。
有栖川润尝试性地推了推道明寺司。
“道明寺少爷?”
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脖颈,细腻的肌肤上立即起了一层疙瘩,道明寺司的侧脸与她相贴,脸颊滚烫的温度也一并传递到她身上。
有栖川润摸了摸道明寺裸|露在外的胳臂,同样是滚烫的。
这家伙该不是发烧了吧。
>>>
等到道明寺司再次从床上转醒已是夜半时分。
房间里除却一个打瞌睡的女仆再不见其他人影。
该死的,那个女人又抛下他不管!
与前次不同,现在的道明寺司能清楚地感受到身体的变化。纠缠的无力感正在逐渐消退,神智也不似原先那般混沌不清。
房间的门突然开了。
因为走廊里铺就地毯的缘故,道明寺司没能听见任何脚步声。
有栖川润的容颜出现在视线内,装睡显然不是个明智的决定。
他瞪视着有栖川的眼里充斥着控诉,而有栖川疲惫地揉了揉额角。
“咳。”
她咳嗽一声唤醒玩忽职守的女仆。
睡眼惺忪的女仆看了看床上不知何时转醒的道明寺少爷,又看了一眼面色阴沉的自家小姐,顿时大惊失色。
所幸小姐只是挥了挥手,吩咐道:
“把门外的餐盘端进来,然后你可以出去了。再有下次,你就自己去向前田请辞。”
“是……是的,小姐。”
有栖川润为道明寺准备的清淡寡味的白粥,道明寺司本打算再为自己的口腹之欲闹腾一番,却在她的注视下乖乖就范。
舀起一勺粥吹了吹,直到温度适宜才递到道明寺唇边。
“我刚才昏过去的时候是不是……”
“听说你要作为英德学院的学生代表出席我们学校的校庆?”
无意与道明寺纠缠于刚才的事,有栖川润一边喂他喝着粥一边开腔。
“冰帝校庆?本大爷爱来不来,你管不着。”
即便是喝粥,道明寺司对有栖川的呛声也不停歇。
道明寺司脸上摆出一副不屑的表情,心脏却不安分地妄想跃出胸膛。
他深怕有栖川润的下一句话是:
“难道你来冰帝不是为了见我?”
尽管不愿意承认,道明寺司确实以非常手段成功霸占学生代表的名额。
不过,他的目的绝对不是跑去冰帝见有栖川润。
是他对冰帝的格调很感兴趣……而已。
当然,如果他兴致好,可以顺道把戏弄有栖川作为余兴节目。
有栖川润并未像道明寺设想的那样说什么,事实上她在问完这句话之后就异常地陷入沉默。
喂道明寺喝下一碗粥,再细心地帮他擦去唇角的粥渍。
如此温柔的有栖川润是道明寺不曾见过的,完全与他的认知相悖。
忘记要推脱或是拒绝,他呆滞地任凭有栖川动作。
做完一系列的准备,差不多该进入正题。
有栖川润细眉轻挑,嘴角是意味不明的笑容。
她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望着道明寺。
“不知道明寺少爷可否帮我一个忙呢?”
虽是软语相询,脸上却端着志在必得的神情。
“干什么?”
“很简单,我想麻烦道明寺少爷说服贵校理事会的会长先生前来参加冰帝的校庆。”
直到此刻,道明寺司才明白有栖川的温柔都是带着目的性的。
他的手指不禁死死地抓住身上的被单,一派倨傲的模样。
“本大爷凭什么帮你?”
以有栖川对他的了解,强硬的手段根本不起作用。
她装模作样地偏头想了想。
“唔,凭我们同床共枕过啊。”
“谁……谁和你同床共枕过。”
道明寺司苍白的脸霎时通红一片,连好好的一句辩解也说得磕磕绊绊,撑不起气势。
“你睡的是我的床,靠在头后的是我的枕头。这不是同床共枕是什么?”
明明知道有栖川在戏耍自己,道明寺司却只听见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边回荡,一声响过一声,像是要震碎他的耳膜。
正要反驳,有栖川润以食指抵唇做一个噤声的手势---她的手机响了。
“凤君真是久疏问候,还请你不要计较我的怠慢才是。”
有栖川对待那人的态度谦和有礼,似乎极富耐心。
而她对自己……
道明寺司的右手紧握成拳状。
心底催生出一股恶胆,他抓起枕头丢向有栖川,嘴里大声说道:
“你不是说要与本大爷同床共枕吗,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