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入掖庭时,还有股新鲜劲儿,得空了就四处瞧瞧。只是,这一来二去的,也就渐渐熟悉了,往后的日子便是一天比一天难过了。每天除了做活,便是做活,偶有休息的时间,也是呆在屋内绣绣花,练练字,日子别提有多苦闷了。
不过,王政君向来喜静,不与人争,日子平淡则平淡,于她并无大碍。可云箩自幼好动,哪里禁得住这般烦闷的日子。因而,平日里总会找些好玩的事儿与王政君玩闹。
近来,天气总是温和至极。许是因为正值春分时节,万木竞秀,枝叶纷披,人就略有懒意了。晚上吃罢饭,便是哪里都不想去了。王政君摊开竹简,正准备看会儿书的。可是云萝焦躁的脚步在屋内来来回回,她的心哪里静得下来呢,只得淡声笑道:“云萝,你再这么走下去啊,我头可得晕了!”
云萝停下脚步,甩手坐下,“政君,我心里烦啊!你说我们进宫已经两个月了,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还谈什么为家里争一口气啊?”
王政君放下竹简,走过来道:“事实虽是如此,可你这么折腾也是无济于事啊!倒不如安心做事,博得姑姑一笑,说不准日后就有好机会了。”
“那得等到什么时候?”云萝皱着眉,一脸烦意,环顾了下四周又道:“最近晚上都不见颜汐,她会不会是有什么好事儿不告诉我们啊?”
王政君笑着轻敲了下云萝的头,“我看你是心里烦,这小脑袋瓜里啊,是尽瞎想!”
云萝听后,无奈一笑,“这想人不成,我可不就得想事么?不然,这日子过着还有什么意思?”
“你啊,就会瞎说!”王政君回道。
次日,天色甚好,和煦的阳光衬得屋内是一片明亮。偶有鸟声突起,却是断断续续,声音杂乱,搅得人是心烦意乱。
“政君,每天都做这些事,我可快烦死了!”云萝丢下手中的针线,撅着嘴趴在平坦的织锦上,慵懒无力地又道,“我都想睡觉了!”
政君轻声一笑,“这天气,人确实乏得很!”
正说着,沈妙菱就笑着走进来,“哦,原来你们都在这儿偷懒呢!那我可得告诉姑姑去,看姑姑怎么惩罚你们!”
沈妙菱是和王政君一同进宫的家人子,虽不在一起居住,可也挨着近。平日里来来往往的,倒也混熟了。可以说,除了云萝,她便是政君入宫以来认识的第二个好朋友。而且妙菱为人大方和善,喜开玩笑,在进宫的这些日子里,都未曾闹出什么不愉快的事情。如今,她来这儿恐又是太过烦闷,才到此寻些乐子罢了。毕竟在掖庭里,能够时常玩闹的并不多,能够真心相处的就更少了。
因而,王政君听妙菱说这话,也就附和着开起了玩笑,“你若是告诉姑姑啊,姑姑只怕会问你是怎么知道的?如此,不正好说明你也在偷懒吗?”
“政君,瞧你机灵的!本想戏弄你一番,没想到竟是这么快就给你识破了!”沈妙菱笑后又道,“好了,好了,我来这儿啊,可不是为了打趣的。听说皇上后日要到上林苑狩猎,掖庭令会在新来的家人子当中挑选一些优秀的过去伺候!”
“你说的可是真的?”云萝眼里亮起一丝流光,见妙菱肯定地点了点头,马上就兴奋起来,“太好了,如果运气好,说不定还能见到皇上呢!”
“瞧你们高兴的,这会儿还不知道姑姑会选谁呢!”王政君虽是笑着与她们说闹,可手已经在拿起针线干活了。
“政君,难得大家这么高兴,你就不要扫兴了!”云萝将政君拉起来,“现在,我们该怎么闹就怎么闹,反正这会儿也没人!”
“就是,就是!”沈妙菱笑着打趣道,“要是想都不让人想了,岂不是让人憋得慌?”
看她们两个如此高兴,王政君自知是拗不过她们的,也就随她们一起玩闹了。几个姑娘从去上林苑聊起,聊到上林苑是什么样子的,又会多少好玩的事情呢?还有会不会遇见皇上?如果真遇见了,会怎么样呢?总之,一屋子里满是欢笑声,屋外都能听到她们的喧闹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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