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岔路上忽然移过来几团火光,项重华向飞蛾一般冲过去,果然看见拼命奔跑的秦柔和后面持枪拿刀的追兵。( 秦柔毫无目的地只是来回乱跑,与其说是逃命,倒不如说是在故意吸引敌人注意。
项重华的心放了下来,嘴里却在大骂道:“你个笨蛋,算命也能算出血光之灾,还不快点过来!”
秦柔看着项重华焦急的表情,又是感动,又有些失望。她娇咤一声,施展轻功到了项重华身边。项重华一边和她挡落飞来的暗箭,一面飞身上了房顶。两人蹦高窜低,但一则心情紧张,一则不熟地形,不知不觉竟逃进了一条死胡同。项重华忽然一阵踉跄,险些栽倒。秦柔连忙扶住他,翻开他的眼皮一看,不禁失声叫道:“是假胭脂!”
项重华有气无力地道:“什么假胭脂真胭脂,我根本没有擦过胭脂。”
秦柔脑海里浮现起那老板娘甩动手绢的一幕,惨然道:“假胭脂是一种让人浑身无力的毒。那个老板娘也是他们的人。”感到自己的身子也开始软。
胡同尽头忽然传来马蹄声和车轮声。一辆马车缓缓驶来,停在两人面前。车帘一掀,从里已经走出一个青色长袍的玉面少年和一个貌似护卫的大汉。
项重华惊呼一声道:“李慕梅?”
秦柔道:“谁是李慕梅?”
项重华的眼里闪着复杂的光芒,道:“李慕梅是李贲唯一的孽子。”
秦柔一咬牙,一面向李慕梅冲过去,一面高声道:“我先顶住,你快走!”
李慕梅却只是冷笑道:“项重华啊项重华,我终于可以对你直呼其名了。”轻轻一闪一抓,将秦柔顺势抓进怀抱。
李慕梅看着秦柔坏笑道:“我说你臭小子什么时候换的口味啊?你不是刚刚为了小雅闹得众叛亲离了吗?怎么一眨眼便找了个漂亮姑娘?”
项重华冷冷道:“看我出丑也该看够了吧?还不帮我疗伤避敌?”
李慕梅秀眉一挑道:“你这个态度算是求救吗?再求一遍!”
项重华淡淡道:“你看老子出丑看够了吗?还不他妈的把老子搬进去?”
李慕梅果然把项重华搬进了马车里。
马车转出胡同,往左一转驶到西面一条街道上。秦柔瞪大双眼看着满眼笑意的李慕梅和没有好气的项重华,半天没有说一句话。过了一会儿,李慕梅终于忍不住道:“你是怎么回事?我抱着你的女人老半天了,怎么连个屁也不放?”
项重华抬起眼皮瞧了他一眼复又闭上,有气无力地道:“有多少贵女公主做梦都想咱们李大美男抱上一抱,我干嘛要这么不知趣地搅扰人家的好事。只要你不觉得别扭就行。”
李慕梅几乎要跳起来。他把秦柔往旁边一放,指着他的鼻子大骂道:“人家好歹也是个女孩子,我看十有**还是你的救命恩人,你怎么说话那样歹毒!”
项重华淡淡道:“你知道她只是我的救命恩人就好。我的女人只有息雅一个,请你不要瞎说。”
李慕梅向秦柔尴尬地一笑,秦柔的眼里似乎有些哀怨,却依然笑道:“小李将军的解药配得真好,我的功力已经恢复了六七成。话说回来,我还没有谢小李将军的救命之恩呢。”
李慕梅笑道:“不用谢,好歹也抱了你半天。最难消受美人恩,就算是欠,也是慕梅欠姑娘的。”
秦柔道:“李小将军的解药似乎是师承庄梦先生。莫非您也是玄武潭门下高足?”
项重华睁开一只眼道:“你就别小李将军、小李将军的叫了。这家伙宁愿去挑粪也不想当什么将军。”
秦柔惊讶地看了李慕梅半饷,欲言又止。李慕梅瞪了项重华一眼,向秦柔笑道:“说来惭愧,慕梅最喜爱的是机关巧器,对行兵打仗的确很不喜爱。”
项重华道:“何止是不甚喜欢,简直是像讨厌他老子一样恨之入骨。他爹让他学兵法他就白天装病,晚上偷偷地点灯做木匠活。半夜巡视的侍卫看见了以为有恶鬼作祟,折腾了半天才真相大白。他老爹气得把他暴打一顿,干脆挂在城楼上展示了一整天。后来还是我半夜三更爬上城墙把他救下来。从那以后,这小子就立下两桩大愿,一个是亲眼看到我出丑的样子,并亲手解救我以雪耻。另一桩就是要把他爹气得七窍生烟、鸡飞狗跳。”
秦柔略带同情地看向李慕梅。李慕梅咬牙切齿地蹬着项重华,恨不得把他撕了。项重华却越说越兴奋:“后来他爹意犹未尽地把他送到庄梦先生那里学习谋略。结果这小子施展开溜须拍马的功夫,把老头子哄得有鼻子没眼睛的,愣是瞒着他爹学了些医术之类的东西,正经谋略半点没学。”
秦柔迟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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