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的具体身世也无人知晓。”
秦非道:“你可曾见到他了吗?”
赵毅点头,道:“除了过于消瘦,他的身形和刘羲纬的确极为相似,声音也非常相同。我旁敲侧击地问了他几句话,他却怎么也不肯承认自己就是刘羲纬。”
秦非蹙眉道:“你有没有表示如果他就是刘羲纬,我们愿意秘密护送他返回祁国夺回政权?”
赵毅道:“我也说了,但他只是一味装傻充愣。”
项重华的眼中忽然冒出几丝醋意,冷笑道:“他能伴在息雅的身旁不知有多高兴,怎么舍得离开?”
秦非打了个激灵,猛然想起昨日莫离愤然出战,与项重华剑拔弩张的情景,支吾道:“难道他……”
项重华一掌击在桌上,恨恨道:“就他这副样子也配痴心妄想吗?真是恶心!”
秦非叹了口气,知道项重华一提息雅便绝对冷静不下来,只得好生劝导道:“所以我们才更要让刘羲纬离开姜国,回到祁国。只要他跟我们结成同盟牵制住陈国和姜国。我们便可以毫无后顾之忧的对付息丽华。”
赵毅迟疑道:“可若是刘羲纬也倾慕公主,岂不是要成为我们的敌人?”
秦非道:“刘羲纬为人阴险狠毒,丝毫不近人情。他怎么可能为了一个女子竖立敌人?他现在不肯走也不会是因为爱上息雅公主而舍不得离开,只是不够信任我们。只要他权衡利弊,就一定会主动找上门来。”说着偷瞄一眼项重华。
项重华闭目吸了一口气,道:“说的也是。像刘羲纬这种人怎么会感情用事?昨日他跟我说的那番话不过是为了扰乱我的心思,让我败北罢了。他一心想在姜王面前表现,想必也是为了得到重用,另有图谋。”
秦非点点头,心中却另有所思。
房间没有锁,轻推便可进入。
两旁的桌上没有司空见惯的摆设,有的只是大大小小的铜镜,将走入房间的人映得影影绰绰。
莫离不由地停下脚步,在最光滑的一面铜镜前缓缓卸下面具。
摇摆不定的烛火在他满是疤痕的脸上留下影影绰绰的光影,如同又平添了几道疤痕。他冷漠的表情上忽然布满痛苦,疤痕随着脸上抽动的肌肉像一条条蛆虫般蠕动,显得更加恶心。他后退几步,茫然举头四顾。无数张丑陋的面孔也四顾着、张望着,如同摆脱不掉的阴影,嘲笑着他的狼狈与卑微。
哗啦啦一声巨响,满桌的铜镜被一齐卷到地上,莫离抬起颤抖的双手,向地上的碎片拉开了剑鞘。秦非的声音冷冷响起,道:“你打得碎这里的铜镜,打得碎所有的镜子吗?”
莫离红着双眼瞪向他,将利剑指向了他的咽喉。
秦非的眉眼已被剑光映成苍绿色,却丝毫不畏,道:“身为一个小小的侍卫,却将贵宾房间里的镜子一并打碎,这是什么态度?你信不信我只用张口说几句话你连姜宫都待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