较差,头部感到不适,而坐在树荫下乘凉。
望着乘凉的她,我心里是羡慕的。我之所以还要继续站在烈日底下汗流浃背地坚守,只能怪我身体太过硬朗,头部丝毫没有不适的感觉。
和初中军训一样,高中教官也从人群中随机抽出了一名同学作为这7天内的小教官,配合他完成后续的全部任务。
然而,在我看来,小教官=卖国贼,是个极具装B与安逸于一身的清闲活儿。他看谁不顺眼,就可以充当教官把谁当众揪出来,用各种残酷的方式羞辱Ta;他看谁顺眼了,还能趁站军姿的时候和Ta聊上几句;他完全不必考虑挠痒还要打报告的细节;他只需装模做样地在队伍中大摇大摆就够了。
“给我站好了,不许再让我看见你动!”这是小教官对我说的话,声音好像在哪里听过。
等小教官绕到后面几排时,我又听到了一些细碎的声音。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厉害啊!”
“小教官你好!小教官再见!”
“‘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求罩!”
……
据此获悉,小教官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只听教官在前方咳嗽了几声,小教官便瞬间严肃了起来,有模有样地说道,“站军姿期间不许说话!”
那一刻,我仿佛置身在抗日年代,亲眼目睹了一个中国人是如何变成日本人的。
在这硝烟弥漫的世界里,我只能做一个旁观者,默默地看着他们变异。
中午12:00,总教官高喊“解散”!下一秒,所有人就像一头头饥饿的狮子,冲着校餐厅疯狂地奔跑。
人群你推我搡,像在挤公交车。生活在富裕的小康社会,在人人有温饱的大环境下,我不知他们到底在挤什么?又再害怕什么?
更为奇怪的是与世隔绝的我,我是操场上罕见的在中午12:00军训结束后还不慌不忙漫步的特类。
同样特殊的还有我们寝室的其他人,高远他们在背后召唤着我,“小胡!走那么快干嘛?!一起吃饭吧!”
“一起……?”我嘴里嘀咕着这两个字,步调不由地放慢了速度。
高远迅速追了过来,右手自然地搭在我的肩膀上,微笑着说,“咱们一起吃饭吧,好不容相聚在同一个宿舍,都是缘分!”
“缘分……?”我就像个神经病,不停地重复着他话里的特定词语。
高远疑惑的眼神似乎看透了我此刻的内心,撅了撅嘴,似乎又没看透。
“是家里有什么难处吗?总是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高远问,“要给面子吗?今天中午我请客!”
凝视着高远充满友善的笑容,恍惚中,我竟潸然泪下。
“申科,我想说的是,高远并非通俗意义上的有钱人,他家可能比我家还需要钱,他破费请客完全出于好心,希望我能够开开心心的生活。这些论断,单从他平日里的衣食着装就能够得出,他是地地道道从农村来的熊。”
“他家不是住在城郊吗?”申科问道。
“那是他骗我的,原因大概是怕被城里人鄙视、瞧不起,真相是我后来才知道的。”
其实,我也不该瞒他的,害他破费请客,完全是我的错,搞得他一请,请了全寝室的人。
午餐后,我们有两小时的休息时间。
从校餐厅到寝室的这段路程中,我的内心是跌宕起伏的。由于高远中午请客,大家都吃得很开心,只有我内心很沉重,怎也高兴不起来,这和高远的初衷是相悖的。
望着他们渐行渐远地笑容,我的步履不知不觉间再次缓慢了下来。
失意中,我冥思苦想了好多,然而好多却都没有实际价值意义。我的思维仿佛缩成了一个点,比针尖还要小的点,可就在我全神贯注之际,我的第六感警报说:暗中有双勾魂的眼睛正在盯着我,那是一双熊的瞳孔。
我下意识地跟上高远他们,匆匆忙忙地回到了寝室。
而后的7天内,这种有熊跟踪的感觉时常存在于我的意念之中,并折射进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