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您要是再不去,静姝夫人恐怕就——”
萧钰脸色一白,“静姝夫人怎么了?”
德喜深深的叹了一口气,“林美人指证静姝夫人之前怀的孩子并非龙种,您说,这叫什么事?”
萧钰顾不得跟萧琮行礼,急忙拉着德喜就离开了,心中却是一阵惊涛骇浪,自己终究是晚了一步,本来打算先稳住林香薷,再找机会掰倒张皇后,但是没想到却被人捷足先登。
来到玉阳宫的时候,萧岿正将手中的茶杯狠狠的摔到柱子上,差点溅到萧钰。张皇后在一边沉默的站着。
萧岿看到萧钰进来,厉声问道,“钰儿,你跟刘姝云未入宫的时候就已经相识,朕要你说,刘姝云跟张风到底什么关系?”萧钰淡淡的扫了一眼张皇后,却发现张皇后看向自己的眼神之中竟然带了一丝恳求。
萧钰轻轻跪下,“父皇息怒,林美人是戴罪之身,说的话父皇岂能相信?”
林香薷急忙说道,“皇上,臣妾说的句句属实,静姝夫人在入宫之前已经怀上孩子——”
“林美人可知道欺君之罪是要灭九族的?”萧钰一双桃花眼淡淡的在林香薷的身上扫了一眼,眸子里一片冰凉。
林香薷的身子轻轻抖动了一下,抬起头来的时候却是一脸坚定,“臣妾不敢隐瞒,更不敢欺骗皇上,静姝夫人为表自己的情义,在入宫之前曾经送给张风一个绣帕,里面包着的是静姝夫人的一缕长发,民间有俗语,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移。皇上若是不信,大可以叫张风过来对峙,绣帕上还绣着一个小小的云字。”
张皇后的脸色微微发白,却一句话也没说,只是看向林香薷的时候,平静的吓人,那是看死人才有的眼神。
萧钰惊讶的看向刘姝云,刘姝云的眸中一片凄凉,说不出的苦,萧钰垂下眸子,轻声说道,“那又如何?”
在场的众人听到这轻轻一句,都倒吸了一口冷气。
萧岿的眸子狠狠地盯着萧钰,“钰儿,你这是什么意思?就算你是朕的女儿,这也是大不敬。”
萧钰微微一笑,直视萧岿的眼睛,“父皇自从登基以来,为人孝悌慈仁、节俭,有君子的雅量,是乱世贤君,这是我西梁的福分,有凤来仪更是难得的祥瑞,这说明父皇是当世明君,钰儿相信,父皇绝对不会被小人蛊惑,钰儿在宫外的时候与静姝夫人交好,静姝夫人入宫之前确实对张大哥萌生过情愫,但也不过是发乎情止乎礼罢了。绝无半点逾越雷池,这点,钰儿愿意用项上人头担保。”
萧琮的脸色阴晴不变,张皇后急忙说道,“皇上,姝云妹妹自从入宫之后一直规规矩矩,为人恭敬有礼,这您也是知道的,怎么会与张风做出苟且之事?”
萧钰有些讶异张皇后竟然会帮刘姝云说话,但想到张风毕竟是张家唯一的儿子,也就释然,顺着张皇后的话说下去,“父皇乃是一代明君,想来林美人也是一时糊涂,冷宫的日子毕竟不好过。”
萧岿冷哼一声,“连发丝都送出去了,两个人之间能有什么清白?”
一袭黑衣走了进来,张狂肆意的眉眼,正是杨广,萧岿的脸色有点难看,“杨郡公,让您见笑了。”
“皇上恕罪,这本来是皇上的家事,作为北周的使臣,本不该多嘴,但是我的探子前些日子刚刚查探到,皇上身边的林美人恐怕与陈国的关系不简单。”杨广冷冰冰的看向林香薷,“林美人恐怕还有个姐姐叫香馥吧。”
林香薷的脸色骤然发白,“我姐姐怎么了?”
“意图行刺宇文太子,挑起两国纷争。”杨广一双黑眸漆黑的吓人。
萧岿狠狠的盯着林香薷,“杨郡公的意思是前些日子的马车是陈国的安排?”
杨广淡淡的回道,“是。”
张皇后的脸色彻底缓和下来,只要能保住张家血脉,就算是留下刘姝云,又有何妨?”
萧岿看了一眼刘姝云,下旨,将林香薷满门抄斩,又削去刘姝云的夫人的身份,命刘姝云搬出玉阳宫,发往冷月宫。冷月宫,历来是皇帝最不受宠的妃子的去处,刘姝云在得宠的时候,曾经有江陵的文人作诗云,“雨滴冷月秋夜长,愁心和雨到玉阳。”
萧钰看向刘姝云,刚想说什么,却被杨广用眼神制止了,刘姝云一脸平静,“谢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