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阿黄她爸,这个曾经将阿黄她妈妈亲手推下去的男人,这个在阿黄心里已经恨之入骨的父亲,陈一诺第一次见到他时,还是在上大一的时候,那年阿黄她爸一个人从H市坐车过来,手中拎着些水果,站在她们宿舍楼下,她和阿黄从校园外回来时便看到了他,当时还有说有笑的阿黄脸色顿时就黑了,后来两人在宿舍楼下争执了好一番,陈一诺亲眼看到阿黄愤怒的将她爸带来的那些水果统统给扔了,阿黄她爸最后是哭着离开的,也许那眼泪中多多少少心存着对阿黄的歉意吧,看着阿黄她爸孤单,落寞离开的背影,陈一诺突然就想起当年自己父亲离开时的模样,她心里有些不忍,便追了上去,最后送阿黄她爸离开的。
温暖的咖啡馆里,阿黄她爸坐在陈一诺对面,双手紧紧握着放在桌面上,跟几年前见到他时,如今阿黄她爸脸上多了几重沧桑感,头发也都白了一半。
“阿黄知道您来了吗?”她首先打开这沉默的话夹子,开口问道,
“我去了电视台门口等她,但她依然不愿见我,我知道,这么多年,她在心里早已把我恨透,我确实不是一个合格的父亲。”
陈一诺听着,心里却有些不是滋味,按理说,她应该是和阿黄站在同一阵线上的,眼前的这个男人在阿黄当初幼小的内心深处已经造成了无法弥补的伤害,他从没有给过阿黄一个温暖家的感觉,一个亲人应有的宠爱,才会多多少少影响着阿黄如今平偏执的人生价值观,可是看到对面这个已经半世沧桑的男人,看来这么多年他的日子过得并不怎么样,倒也对他恨不起来。
这时服务生已经将温热的咖啡端了上来,陈一诺握着咖啡杯问道,
“您是怎么找到我的?”
他抬眼看了一下陈一诺,这才解释说道:“我在报纸上看到你的,你好像在参加一个评选,上面有你的介绍,所以我才知道你在这儿工作,其实本不应该打扰你的,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他说着低下头,后面的话越说越低。
“叔叔,您别这么说,但是您也知道,就算您找到我,阿黄也不会听从我的话来见你的,阿黄的个性我想您比我更清楚。”
“这孩子我懂,只是如今只有她能帮我了,若不是走投无路,我也不可能来找她。”
“是出了什么事吗?”
阿黄她爸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缓缓开口说道:“她弟弟生病了,医生说是心脏有问题,要急需动手术,可是得要几十万啊,能借的亲戚我都借了,可是依然不够,他们有人跟我说,程程如今混的不错,嫁的也挺好的,所以我就想······”
陈一诺的心‘咯噔’了一声,握着咖啡杯的手指紧了紧,不知为何,听到阿黄她爸说起后面的那些话,她的心里就是替阿黄有些难过,这些年阿黄所承受的那些压力和辛酸,或许正如乔茵所说的那般,也只有她们这四个人能理解了。
“孩子,我知道你心肠好,请你一定要帮帮我,我知道程程会听你说的话,我真的已经是走投无路了。”
他说着突然一把握着陈一诺的手,颤抖的握着,顿时吓了陈一诺,看着旁人投来的好奇目光,她只好安抚眼前阿黄她爸。
“我会帮你的,阿黄她弟弟现在住在哪家医院?”
跟着阿黄她爸去了医院,陈一诺第一次见到了传闻中的这位阿黄她同父异母的弟弟,病床旁边坐着的应该就是阿黄的后妈了。
他应该是个只有十岁左右大的孩子,也许因为生病的缘故,瘦得很,躺在病床上睁着一双怯怯的目光看着陈一诺,弱弱的喊了一句‘姐姐’,可能他是把自己错以为是阿黄了。
或许陈一诺是可以拒绝的,毕竟这是阿黄的家务事,如果自己插手进来,阿黄估计是会恨死自己的,但是,这一刻,这个孩子的眸光是那么清澈,那么对生命的渴望,陈一诺后来想,自己就算再选一次,估计也是会‘背叛’着阿黄帮忙的吧。
ATM机上,陈一诺看着上面显示的那几位数字,心中真是惆怅了,几十万真就不是个小数目,她犹豫了好久,还是给阿黄拨通了电话。
可是阿黄在听到陈一诺说明缘由后,在电话里沉默了好久,久到陈一诺心里都觉得心惊胆战。
“阿诺,我早就跟你说过,在我冯程程的生命里,除了你们已经没有所谓的亲人,那个叫‘父亲’的男人早就已经死了,彻底死了,所以他和那个女人,还有那个小孩的事情都与我无关,是死是活我都不在乎,所以陈一诺,若是你还真把我当姐妹的话,最好别插手,别再同情心泛滥了,他们根本就不值得。”
阿黄生气的挂了电话,这是在陈一诺预料之中的,可是那个孩子对生命渴望的目光总是在眼前不断的重复出现,她仰天叹了口气,偏偏还真是种下了这该死的同情心泛滥。
萧北打开门看到站在门外的陈一诺时,先是震惊,随即惊喜的拉着她进来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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