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那一句话只怕也不是什么好话吧!莫五娘瞟了她一眼,眼角露出些许的疲倦来。
邱嬷嬷见此,便冲着外面喊道:“来人,将木珠拉出去,送山上道观里。”
道观里什么生活,大家心里都是最清楚了,若不然迫于生活的无奈,谁家舍得把姑娘往道观里送,在有就是木珠这一种了,名声受损了的,而且听说以这种方式去道观的,都没有什么好下场,整日粗活脏话一大堆不说,而且吃的也清淡,她在商家虽然是个丫头,可是好歹跟了好主,过了些富贵日子,眼下突然去受那种苦头,还不如死了算。
所以一听到邱嬷嬷的话,她立马就朝着莫五娘磕着响头求道:“奶奶,念在奴婢伺候您一场的份上,万不要把奴婢送到那种地方去,那样的话,奴婢还不如就嫁了那夜香弟罢了。”
那夜香弟虽然不能跟家里的主子们相比,也算不得俊,不过好歹是眉清目秀的吧!
只是她这话才说完,就叫进来拉她下去的胖媳妇吐了一口唾沫,一面只听有人在耳边谩骂道:“还真是个不要脸的贱货,那夜香弟能要你么,都叫夜香老爹瞧光了身子。”
说到夜香老爹,木珠脑子里立马就想到了那又矮又小又黑,满脸褶子的老头,如果要嫁给那样的老头,她还不如死了的算。
不想那莫五娘听到这骂声,竟然扬手叫人停住,只见她朝着木珠道:“既然不想上山,那就留下来吧!”
听到这话,木珠还来不及欢喜,却又听到莫五娘吩咐道:“去叫夜香老爹来把人领回去吧,至于夜香弟那里,等开了春,我这里自会做主给他配一房好亲。”
木珠没能把整句话听完,就杀猪了,呆若木鸡般的傻傻愣在地上。
容离晚上就听到了这消息,心道这算不是是儿子给签的红线?
商墨羽依旧没了,商家各房也不见任何动静,便是从前疼爱自己的二夫人也不曾打发人来问一声。
这与容离想象中的热火朝天的景象简直是相差甚远,她还以为,怎么的总有人会站出来质疑她生的这两个孩子是不是商家的血脉吧!可是,就偏没人站出来。
而这日子过得太安静了,容离竟然觉得有些不习惯。
“青杏现在过得怎样了,你也一直不曾跟我说。”她朝着那灯下低头给月下作做着衣裳的流香看了一眼。
流香闻言,抬起头来,却没有停下手中的活儿,只是脸色有些笑得不自然,“过的挺好,你们走后,爷念着她是奶奶您的人,就准他们夫妻出去,还给了产业,如今在京城也算是有钱的人家了。”
既然是这么好,那笑得怎这样难看,容离心中嘀咕着,有些半信半疑的,“是么,既然如此,明儿去瞧瞧她。”
流香听到这话,手中的针竟然就扎在指尖上了,疼得她扯了扯嘴角。
容离见此,目光更是狐疑起来,盯着她问道:“你不想去?”
“没··没有,奴婢只是不小心扎到一下,奶奶您想哪里去了。”流香急忙解释着,一面看了看手中的小衣裳,有些懊恼起来,自责道:“奴婢也真是笨手笨脚的,将这衣裳弄脏了。”
容离见她转过话题,那心中更是思量起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青杏她根本就过得不好。”她实在是看不出青杏那个表哥哪里好了。
“啊?”流香再一次的愣了,旋即又急忙解释:“没有没有的,青杏她过的真的很好,而且··而且她们好像回兖州过年去了,奶奶您想见她,只怕是要等到明年开春吧。”
“是么?”容离若无其事的应了一声,却还没等流香的心落下来,她又道:“回去了就回去了,我整日这么闲着也无聊,去瞧瞧她的家,应该没什么吧!”
流香见容离这是打定主意非得去找青杏不可了,而且又想到就算是自己不说,那夫人迟早也会知道的,依照夫人的性子,只怕到时候知道了青杏过的并不好,只怕会埋怨自己呢!因此掂量再三,还是开口道:“夫人,青杏不让奴婢说,只是怕夫人担心而已。”
一听这话,容离脸色就冷下去了许多,“直接说,她到底现在怎样了?”
流香咬了咬唇,看了一眼已经凝住了的指尖,低声说道:“青杏她那丈夫,在奶奶你们走了没多久,就更院子里的一个小丫头好上了,那时候青杏也才刚刚有孕,被这事情一闹,就吓得小产了。”
“被吓得小产?”确定不是谋害?容离眉心不由来蹙起,直直的盯着流香,等着她的下文。
只听流香愤愤的说道;“她那丈夫,直接把那丫头带进去了他们的房间,青杏正好撞见,吓了一跳,就绊在了门槛上,孩子就没了。”
“那后来呢?”容离听到此处,已经搓拳磨掌的站起身来,心中也生出几分后悔来,早知道的话,当初就直接把青杏也带走罢了。
“她那丈夫也不问一句,反而理所当然的把这丫头收了屋子里,我气不过就去说了他一顿,可那到底是人家屋里头的事情,我也管不得。后来爷回来,不知道怎听说了,就将他们夫妻打发出去。”说罢,她抬起头来羡慕的看了容离一眼,“爷最是知道夫人您不喜欢男人身边多出除了正室之外的女人,因此就不准青杏她丈夫纳妾,可是那个女人都已经有了身孕,也只好把她留下来了。”
容离闻言,莫非是因为这事情,商墨羽才让他们夫妻出去的?
正猜想着,又听流香说道:“爷后来病着,昏迷了很久,也就没能在管,她那丈夫又开始无法无天的,大张旗鼓的纳了几房妾室,而且青杏因为那小月子没坐好,影响了身子骨,现在还不见动静。”她说话,忍不住叹了一口气:“奴婢还是四个月前得以出府,本是要去瞧她,却是叫那些下拦着不让见。倒是看了见了几个妖精似的女人。”
话到此处,不必在多细说,容离心里就有数了,她本是想不在打扰青杏的生活,毕竟那是青杏自己的选择,她没有干预的权力,可是却不知,青杏竟然过着这样的日子。
见着流香叹气,也不忍在责备她为何不早跟自己说,若不的话今日就去了。
正是此刻,外面有人来禀报,五奶奶那里又来人了。
流香忍不住朝着容离瞧了过去,“这五奶奶,只是怕不死心了,都这个时候了,她还打发人来。”
“不理,让她急了自己来。”容离心知她就是想让自己先过去,让后叫各房的人都认为是自己先与她服软的。可是容离还就不去了,她就算是把泫五爷打发来了,自己也不去。至于那些打发来的人,见也懒得见,那不是白浪费时间么?何况现在容离的心思不在那里,她恨不得现在天已经大亮了,立马去青杏家里瞧瞧呢!
商墨羽管不得青杏的家务事,她这里总是管得了的吧,那青杏怎说也是给自己欠了卖身契的。
流香颔首点头,出去跟外面的丫头吩咐道:“自个做事,不必管,就当没瞧见就是了。”
那丫头闻言,愣了愣,想去今儿那木珠的事情,便应声退了下去。
流香才折身回来,便听容离吩咐道:“准备一下,明日去她府上瞧瞧。”
“嗯。”流香自然是十分愿意的,只是旋即想到了青杏的父母如今也叫她那丈夫接了过来,而且不知道他怎哄的,两个老人反而将他这个女婿当亲儿子,青杏这个亲女儿看作媳妇了。所以便又朝容离禀道:“前年的时候,她丈夫就把青杏父母亲接来了。”
容离一听,这不是正好么,难不成青杏她父母就不给她做主么?却只听流香又说道:“她父母亲也真是的,竟然不将她看作亲闺女,反而疼他那丈夫疼得紧,比亲儿子都还要亲了。”
这事儿倒是将容离惊了一下,不过她随之就想到了一件事情,只向流香说道:“难不成青杏她父母都不知道这些宅院和田产铺面是青杏的?”
这个问题流香倒是不曾想过,所以只摇了摇头。
容离见此,不禁担心起来,“莫不是他这丈夫早给骗过去,过户在他名下了?”但是有畏惧商家这里,才把青杏父母接过来,哄骗他们震住青杏?
容离越想越有可能,当即就吩咐道:“你快打发个人去瞧瞧,只消问一处我心里就有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