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要,父皇,儿臣不要嫁,愿老死宫中。”楚梦璃悲恸的哭喊,漠北不但穷苦,且粗暴,民风开放,妻子与兄弟可互换,若要她嫁到漠北,不如一死。
南宫浅妆盯着那张脸,也浮现一丝异色,她不是与乔非一母同胞么?为何长得不像,反而轮廓与干娘相似?
楚南擎敛好神色,摆了摆手,“今日朕乏了,你们退下,右相随朕去御书房。”
南宫浅妆临走时睨了眼独处一偶的夜王,便见他一摇一摆的走来,附耳说道:“丞相夫人好本事,我们的游戏,正式开始!”
南宫浅妆驻足目送他离开,勾唇冷笑,正式开始么?我等着,可别让我太失望。
“他说什么?”百里玉冷淡的问道。
“他说啊,要和你斗智斗勇。”南宫浅妆展颜一笑,随即,笑容隐去,严肃的问道:“楚梦璃和干娘有何关系?”
“关系不小。”百里玉眼底漾着微光,视线眺望着远方,暗涌乍现。
南宫浅妆暗忖,难不成是干娘的女儿?可是没听蔡蓉说过干娘有孩子,想到狗皇帝看到那张脸时一瞬的失态,觉得或多或少有关联。
琉璃宫
楚梦璃打砸着物什泄愤,绝美的脸蛋扭曲,毫无一丝美感,反倒让人害怕。
忽而,紧闭的门扉打开,愉贵妃冷凝的走来,照着楚梦璃一巴掌挥去。
“啪——”清脆的响声回荡在奢华的宫殿,宫婢躲在角落瑟瑟发抖,生怕在骨节眼犯错被杖毙。
“母妃,您不疼璃儿了么?表哥虽然性情暴戾,但是璃儿是他表妹,看你您的面子上,他也不会对我动手,为什么不愿我嫁过去?”楚梦璃梨花带泪,面容凄婉的哭诉。
愉贵妃眼底的宠溺不见,只有浓浓的怒火,面目狰狞的叱道:“本宫如何教你?千叮咛万嘱咐,不要在世人面前解开面纱,你倒好,为了个男人,什么话都没往心里去,变得如此狼狈,都是你自己毁了的,一个男人都抓不住,简直就是个废物!你现在倒好,还想祸害尚书府?”
“母妃,儿臣不想害舅舅,儿臣知错,求母妃不要让儿臣和亲漠北。”楚梦璃无措的哀求,眼底满是恐惧。
愉贵妃怒火稍稍平息,看到绝美的脸上红肿一片,眼底怜惜与恨意交织,想到哥哥的嘱咐,攥紧掌心扭开头,“璃儿,你本该有大好前程,却为了百里玉给毁了,母妃也不想你嫁去漠北,你该是天下最尊贵的女子,可现在因你一时糊涂全没了。”精致妆容的脸上露出忧愁,转头说道:“你不能嫁到尚书府,非儿是你亲哥哥,一母同胞的亲哥哥,你不是本宫与皇上的女儿。”
楚梦璃呆愣跪在地上,怔怔的看着愉贵妃,想知道她是不是不愿意帮自己说的谎言,可她在疼爱她十五年的母妃眼底看到无奈和恨…
“不,不可能,母妃你是骗我的,我是父皇的女儿,是他最宠爱的公主。”楚梦璃乱了,慌了,手足无措的扣着愉贵妃的手,“母妃,你告诉我,你是骗我的,不然父皇怎么能这么疼爱我?”
“你不是!你父皇知道你不是,他留着你在宫中,只是因着你的眼神与那贱人神似,他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愉贵妃挥开眼底的恨毫不遮掩的迸裂而出,恨不得撕烂这张与那贱人相似的脸,明明她大哥大嫂长相与那贱人无半分想象,为何生出的女儿却像了?是她做的孽么?
楚梦璃看着怒不可遏的愉贵妃,反倒慢慢冷静下来,她说自己长得和一个人相似皇上才把她留在宫中,给她极致的宠爱…忽而,脑子里闪过一道亮光,楚梦璃一个激灵,把自己给吓到,可比起自己嫁到漠北,又算得了什么?
心里天人交战一番,红肿的杏眼有着坚定,把愉贵妃送走,便到浴池沐浴,着了一件摸胸与白色罗裙,披上一件红纱,便遣退宫婢,缓慢的朝御书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