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平时两个人总是貌合神离,可是毕竟三年夫妻。
“我说儿子,你该不会是喜欢上那姓江的了吧?”安乐皇子皱着眉。
林霄心里一动,自己喜欢江雅菲?怎么可能,他想起她那张冷冰冰的脸,不由恨声道“儿子怎么会喜欢她,儿子只不过心里不平。”
安乐皇子摸了摸儿子的头发,“你放心,爹到时候自会给你讨个公道,敢欺负我安乐皇子的儿子,她还真是吃了豹子胆,儿子,你要知道,我们毕竟是天家骨肉,真要闹到不开开交的时候,女帝只会维护我们,所以,江雅菲如果是个聪明人,就乖乖向你认罪,日后好好哄着你过日子,不然,就算和离,她也讨不到半分便宜。”
林霄本来还有几分不忍,可是想到江雅菲这几年和自己相处的样子,心里的怨气又升起来了,既然你无情,何必怪我无意。
为了不和安乐皇子碰面,江雅菲吃住这几日就在刑狱司里,梁寒给她带来几个很重要的信息,一是,他们那天在阿茶房里碰到的那个女子是阿茶表姐,素日最喜欢阿茶,也曾多次央求过阿茶的父亲,也就是她的舅舅,想让阿茶嫁给自己,可是都被她舅舅给拒绝了。阿茶的父亲心气很高,一心想让阿茶嫁个读书人。
二是张秋娘曾是进京赶考的秀才,而并非她卷宗上所说的在某某客栈做帮工,去年的时候,曾经在阿茶家借住过,那时,阿茶一家待她很好,可是去年她落榜后,不知道为什么她很快就搬离了阿茶的家。
“梁寒,去,将张秋娘带上来。”江雅菲只觉得心里有很多的疑惑,而这些疑惑能不能解开,还需要再次提审一次张秋娘。
张秋娘穿着灰色的囚服,脸色苍白的跪在地上“大人,我说,您别白费力气了,人是我杀的,我都认罪了,我也愿意给阿茶抵命,如果您可怜我,就让我安安静静的死去吧。”
“张秋娘,我听说你是家中独女,是么?”江雅菲并不提起案情,而是聊起了家常。
提起父母,张秋娘的脸上露出苦涩的表情“是的,小人这一生,最对不住的人除了阿茶,就是我的爹娘了。这辈子不能尽孝,唯往来生报答他们的恩情了。”
“你确实对不起他们,我听说,自从你的案子判下来后,你的父亲当场晕了过去,至今还病在床上,而你的母亲却认定你是无辜的,四处奔波找人帮你打官司,整个人为你憔悴的仿佛老了十几岁,这些,估计你不知道吧?”江雅菲步下台阶,看着张秋娘低着头颤抖着的肩膀幽幽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如果你是死有余辜,那么他们也就认了,如果你是负有冤情,你说,他们心痛不心痛?”
“大人,您别说了,小人唯有一死谢罪。”张秋娘叩首不止。
江雅菲却不看她,继续说道“不过他们还不算可怜,最可怜的是阿茶的父母,可怜白发人送黑发人,连自己儿子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都不清楚,白白葬送了一条生命。”
张秋娘声音哽咽“大人,您就让小的抵命吧,不管怎么样,阿茶都是我害死的。”
江雅菲此时已经转回去,猛的拍了下惊堂木“好,你说他是你杀死的,你为何要杀他?还有我问你,阿茶帐上的百灵鸟现在何处?那夜,你究竟是怎么进阿茶的房里的,那把杀人的刀又是从何处所得?”
张秋娘的眼泪滴滴落在青石地面上,江雅菲冷笑一声“说,从头说,将你与阿茶如何认识,如何交心,如何定情,如何私会,如何争执都给我说清楚。”这一招很厉害,江雅菲早就看出,张秋娘的杀人借口破绽百出,故而让她再复述一遍。
张秋娘抬起一张苍白的脸,低低叫道“大人。”
江雅菲眼睛仿佛古井深潭,幽不见底“张秋娘,你以为你为了维护阿茶的声誉自己抵了命,阿茶会感谢你么?他只会替你感到心疼,如果他真的爱你,他绝对不会想到,他的死会导致自己心爱的人的死亡,你自己想一想,阿茶究竟是为什么死的,我想你最清楚,你真的想让阿茶死不瞑目么?”
张秋娘痛哭倒地“大人。”
江雅菲示意梁寒给她解开枷锁,递给她一条锦帕,张秋娘颤抖着接过,良久后,才哑着声音道“大人,求您给阿茶做主,阿茶死的亏啊。”说完,又大哭起来。
张秋娘愿意开口,江雅菲的一颗心终于缓缓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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