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罗紫衫脸色一变“哪里,人在哪里,让我看看。谁敢这么大胆子冒充江大人的家眷。”
只见她踱步走下台阶,来到梁寒身边,抬头细看,脸上流露出思索的神态,稍倾后,神色大变,不由呵斥道“哪里来的骗子,居然冒充江大人的家眷,我等可都是听林小郡王说过的,凡是假冒江大人家眷的人等,都给叉了出去,你们还等着做什么。”
梁寒心下更是大怒,不由眸中射出凌厉的眼光“你说什么,是谁吩咐你们这么做的。”
那罗紫衫不停的向他眨巴着眼睛说道“自然是林霄郡王这么安排的,我看你还是速速离去,别在这里自取其辱了,就算你进了使馆,今日也是见不到江大人的,江大人和林霄郡王一起出去了。”
梁寒见她神色不停变幻似向自己打眼色,心里搞不清楚她到底想要做什么,但是却听清了江雅菲和林霄一起出去的话,不由脸上神色越发难看起来“他们去了哪里?”
罗紫衫拍了一下手掌说道“据说是去了回春楼。”
梁寒此时满心里都嫉恨,想自己千里迢迢来到使馆,非但没有见到江雅菲,还听到这么一个让人震惊的消息,他此时恨不能突然出现在那两个人面前,打听了回春楼是一家非常有名的菜馆,梁寒心里的愤怒越发高涨起来,什么时候,这两个人居然这么好了。不对,她们都是骗子自己的,一定不会这样,江雅菲不会背叛自己,虽然这样想着,可是心里却越发的如火烧灼般难受,直到女儿“哇”的一声大哭起来,才让他意识到自己不知觉中,将意君抱的太紧了,意君被按在自己父亲的胸前,只觉得头也动不了,手也动不了,不由委屈的哭起来。
梁寒懊悔下,急忙松了松抱住女儿的大手,一颗心忐忑不安的刚刚来到回春楼门口的巷子,正待转身的时候,却猛的停住了脚步,一双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不远处那对衣袂翩然盈的男女,仿佛画上的一对璧人般,手握着手。
是的,没错,手握着手,梁寒只觉得自己一颗心仿佛掉进了冰窖中,全身忍不住开始发抖,那对着林霄笑语盈盈的女子,正是自己多时没见的妻主。
梁寒想上前,想去分开他们那刺眼的,交握着的手,可是,为什么,自己居然迈不动腿呢,雅菲,你放开他的手啊,雅菲,你答应过我,从此以后,眼睛里不再看到别的男子,为什么,为什么,这才短短几个月,你就变了呢,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
梁寒痛苦的靠在墙上,他很不想相信刚才那些女卫的话,可是,他的眼睛骗不了自己,他对江雅菲的了解骗不了自己。
如果不是敞开了心扉,如果不是情意相投,他的雅菲是不会这么温柔的对待的一名男子,江雅菲多么心硬如铁,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可是,今天,此时,他居然从她脸上看到了,之前只对自己才有的那种女子对待自己喜欢的男子的温柔和呵护。
林霄,你好,你狠,你真了不起。
此时的梁寒,满心里都是这么几个字,此时对林霄的恨大过了对江雅菲的怨,他知道,虽然她从来不说,可他就是知道,她心里不是没有那个人的,当她得知要和林霄成亲时的那种发自内心的喜悦,让他从未对他掉以轻心过,那时她一见钟情的爱恋,那是她深藏于心的记忆,如今这记忆通通变成了现实,梁寒心里此时真是波浪滔天,苦涩弥漫。
“妻当作磐石,侍当作蒲苇。蒲苇纫如丝,磐石无转移,雅菲,蒲苇仍在,磐石却已经变了。”
梁寒一生中唯一最喜欢的也是自己唯一能背上来的就是这首诗,他口里喃喃说完这句话,只见眼泪扑扑嗦嗦的不停从眼睛里冒了出来,他用手捂住眼睛,可是那泪仿佛越捂越多般,不停的从手缝里滴出来。